一笼子冬枣糕蒸好, 苏阮与陆朝宗已不知吃了多少兜子桂花蜜了。
苏阮撑在木桌上, 唇瓣上粉嫩嫩的沾着香甜的桂花蜜, 水润润的看上去有些微肿, 她的眼中含着暖色, 水光流转之间浸润出一股媚意。
“可好吃?”陆朝宗低头, 看着面前的苏阮低笑, 双眸轻眯起,狭长的眼尾上挑,显出一股邪肆。
苏阮偏头, 不仅一张白瓷小脸红的厉害,就连那对耳朵都染上了绯红。“都被你吃了,我怎知道。”
“不知?那再吃些?”陆朝宗俯身, 把苏阮圈进怀里。
苏阮仰头, 伸手推开面前的陆朝宗,然后狠掐了他一眼道:“才不吃了。”
陆朝宗的脸上漫上笑意, 他伸手握住苏阮的手腕子, 那手腕子纤细白皙, 经络分明, 一双素手像初生的茅茎一样柔嫩纤小, 搭在陆朝宗的指骨处。
勾着苏阮的手指,陆朝宗一双眼定定的瞧着她的唇瓣, “你瞧,这吃了蜜, 怎么说话也没甜上几分呢?定是吃的不够。”
“一坛子都要被你吃完了, 牙都甜掉了还不够。”苏阮瞪眼,鼻息间满满都是那浓郁的桂花蜜和冬枣糕的味道。
“既然甜够了,那阿阮不若说些好话来给我听听?”陆朝宗掂着苏阮的手腕子,颀长身子斜斜的靠在木桌上,“若是不说,那定是没吃够了?”
听出陆朝宗的言外之意,苏阮瞪眼,使劲的掰开了他箍着自个儿手腕子的手。
“你想听什么?”站到那小木凳上,苏阮却还是与他差了一截,她仰头,使劲的盯着这厮瞧。
“我有一小名,阿阮可知?”
“什么小名?”苏阮歪头,她确是不知这厮竟然还有个小名。
“我的小名,唤相公。”贴在苏阮的耳畔处,陆朝宗缓慢吐出这句话,毫无意外的看到苏阮那瞬时便红透了的面颊。
苏阮扭头,半天后才憋红着脸憋出一句话道:“依我看,是叫老家贼。”
“老家贼?我也不是很老吧。”陆朝宗笑着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俊挺的下颚处有微清浅的胡渣痕迹,不细看看不着,只上手抚时才能觉得几分。
“你与我差了一轮。”苏阮伸出手指,朝着陆朝宗点了点,“哪里还不是个老男人了?若是放在平常人家,家里头的娃娃都能落地说话了。”
“哦?”陆朝宗挑眉,“阿阮这是要与我生娃娃了?”
“你,你莫胡言乱语。”苏阮手忙脚乱的捂住陆朝宗的嘴,面色涨红。毕竟还是个姑娘家,被陆朝宗这般调戏,苏阮只觉臊的慌。
抬手把苏阮的手从自己唇上拿下来,陆朝宗笑道:“害臊了?那这日后可如何是好?”
“日后的事,日后再说。”苏阮转身,却是忘了自个儿脚下还踩着木凳子,幸亏陆朝宗眼疾手快的把人给托住了。
“呼呼……吓死我了。”双手死死的抱住陆朝宗的脖颈,苏阮颤巍巍的落地。
“是吓死我了。”蹭了蹭苏阮的面颊,陆朝宗不着痕迹的轻吐出一口气。
“你还会被吓到?”在苏阮的印象中,陆朝宗一向都是个冷静自持的人,从没有失态的时候。
“傻阿阮,只要是人,便会有弱点。”伸手勾了勾苏阮的鼻尖,陆朝宗的嘴角擒着一抹笑道:“你便是我的死穴。”
苏阮觉得,这厮惯会说好话来讨好自个儿,但是也奇怪,自己明明知道这厮是在对着自己说好话,却还是开心的紧。
捏着手里的绣帕,苏阮面色臊红的提着裙裾转身,往那蒸笼的方向走去道:“是不是熟了?”因为心绪极好,所以苏阮走路时都感觉自个儿有些飘。
“熟了,别动。”按住苏阮正要触碰那蒸笼的手,陆朝宗拿出湿帕子覆在那蒸笼上,“烫的紧。”
说完,陆朝宗微一用力,就将那蒸笼搬了出来。蒸笼一出,铺天盖地的热气腾空而起,将小小一方厨房笼罩其中,颇有一股腾云驾雾之感。
苏阮掩鼻,往后退了一步躲到陆朝宗身后,觉得自己的脸上被那蒸汽扑的热热的有些烫人。
蒸笼被掀开,露出里面色泽枣红的冬枣糕,苏阮探头看了看,觉得这冬枣糕做的真是不错。
“你怎么会做这冬枣糕的?”牵着陆朝宗的宽袖,苏阮翕动着小巧的鼻翼,不断嗅着那冬枣糕香甜的味道。
“这种东西,不是自然就会做了吗?”执起玉箸给苏阮夹了一块冬枣糕,陆朝宗给她递到唇边道:“咬一点,烫嘴。”
“呼呼……”苏阮就着那冬枣糕吹了几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上嘴咬了一小口。
“好吃吗?”就着苏阮的咬痕咬了一口冬枣糕,陆朝宗缓慢点了点头。
苏阮咽下嘴里香甜可口的冬枣糕,使劲点着小脑袋。“唔,软滑细腻,很好吃。”
“好吃就好。”陆朝宗点头,去一旁的水盆去净了手,然后一边擦着手,一边走到苏阮的面前道:“午膳让人做,我今晚上就不回来了。”
“你要走了?”听到陆朝宗的话,苏阮仰头,神色有一瞬停顿。
这是苏阮从来没尝到过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的心口在陆朝宗说完那句话后,便细密密的渗出一点酸涩感,就像是有只小手拉扯着她的心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