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将沈老爷三人扔进大堂,然后拱手与陆朝宗道:“主子,人带来了。”
陆朝宗慢条斯理的拢袖,然后突然脚下一踩,干脆的骨骼断裂声在寂静的大堂内清晰可闻,知府大人发出一声嚎叫,直接就被疼晕了过去。
旁边有锦衣卫拿着装满水的木桶朝知府大人脸上泼上去。
那知府大人幽幽转醒,看到陆朝宗的脸,登时吓得又要厥过去,却是被沈老爷的声音给硬生生扯了回来。
“大人,大人啊!我们都是被知府大人逼的啊!民不与官斗,咱们这些商人可是什么事都做不得主的啊!知府大人您说句话啊!”
那知府大人一口血闷在胸口,瞪着一双眼看向沈老爷,却是什么话都憋不出来。
“摄政王,摄政王……”沈涟盯着陆朝宗看,面色含羞的模样呢喃着。
沈大少爷颓丧的垂下脸,使劲的挣了挣自己被绑的像粽子一样的身体。
苏阮从内堂里面出来,手里端着温茶,将其递给陆朝宗。
陆朝宗轻抿一口,然后突然就把手里的茶碗给捏碎了。清冽的茶水顺着陆朝宗的手掌滑下,浸湿了大袖。
陆朝宗捻着一小片碎瓷抵到知府大人的喉咙口。
“知府大人,罪证确凿,你要是再不认罪,那本王可就没耐性了。”
“嗬嗬……”知府大人梗着喉咙,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声音。
“我坦白,我坦白!”沈老爷使劲挣扎着身子,朝着陆朝宗的方向挪过去道:“小人什么都坦白,是知府大人指使小人做的,粮铺,当铺,古董铺,都是知府大人要小人开给他们的。”
“那赈灾粮草呢?”陆朝宗转头,看向沈老爷。
沈老爷面露犹疑神色,当胸就被陆朝宗给狠踹了一脚,“说!”
绑在一处的三个人咕噜噜的挤在一处滚了一圈,沈家大公子被压在最下面,他扭曲着脖子,面色涨紫。
沈涟惊叫一声,声音尖利异常。
“是,是被小人卖了。”沈老爷吐出一口血来,大口喘着气道:“知府大人将粮草给小人,小人运出云州城卖至其它城县,再将得来的银两做账三七分。”
“账本呢?”陆朝宗站立在原处,双眸暗眯。
沈老爷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陆朝宗冷笑一声,吓得一旁的知府大人差点又厥过去,被锦衣卫扯着头皮灌了一碗辣椒水。
“沈老爷,你这双儿女真是生的不错。”陆朝宗拿着手里的碎瓷,猛地一下贴上沈家大公子的眼睛。
从沈老爷逃命都要带着他这双儿女来看,这沈家老爷确实是对自己这一双儿女十分看重。
沈老爷瞪着一双眼,惊恐的盯住了那片碎瓷。
伊白和尚摇着手里的折扇,突然将它遮在了苏阮眼前。
苏阮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到那沈家大公子撕心裂肺的大叫声和沈家姑娘尖利到几乎破喉的惊惧叫声,直震的苏阮耳朵生疼。
沈老爷大张着嘴,看到那插在沈家大少爷一只眼睛上的碎瓷片,呲目欲裂。
“沈老爷,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陆朝宗用一旁刑修炜递过来的帕子轻擦了擦手上的血渍,“账本,在哪里?”
沈家大少爷出气多,进气少的大张着嘴,满脸血渍。
沈老爷颓丧的低下脑袋,喉咙沙哑的不像话。“望,望王爷饶一命。”
“只要说出了账本在何处,本王可以饶你们一命。”陆朝宗刚刚说完话,一旁的沈涟突然像是疯了似的大喊,“陆拙,陆拙,我们沈家万贯家财,你都可以拿走,你放了我们吧,你放了我们吧!”
这时候的沈涟似乎终于看清了情势。这陆拙不是送上门的羊,而是来吃人的狼。
陆朝宗挥了挥手,一旁就有锦衣卫将沈涟的嘴给堵上了。
沈家大少爷满脸是血的靠在沈老爷的肩膀上,似乎下一刻就会晕死过去。
陆朝宗低笑一声,用手里的帕子盖上沈家大少爷那张脸,然后道:“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染指的。”
沈老爷的脸上也粘上了黏稠的血渍,他似乎一下年老了数十岁,两鬓斑白,身形佝偻的缩在一处,用力的撑起身旁沈家大少爷的身体。
“在,在我女儿的主腰里面。”
“唔唔……”沈涟瞪着一双眼,用力的摇头。
陆朝宗终于转头正眼看向沈涟。这沈老爷的心思还真是不错,竟然能想到把账本藏在女人家的主腰里。
“扒了。”陆朝宗缓慢勾唇。
“等一下。”苏阮伸手推开面前的伊白和尚,抓住陆朝宗的大袖道:“把人带到内堂里再脱。”
沈涟转头看向苏阮,双眸含泪。
苏阮偏头,定定的瞧着面前的陆朝宗。哼,她才不会给他瞧别的女子呢!
陆朝宗自然明白苏阮的意思,他正欲伸手揽住面前的人,却是突然看到了自己沾着血渍的手掌。
苏阮低头看向陆朝宗的手,她伸出自己白嫩嫩的小手,毫不嫌弃的搭在了陆朝宗的大手上。
陆朝宗勾唇,眼底漫出笑意。
一旁的锦衣卫解了沈涟身上的绳子,然后把人拉进了内堂,片刻后拿着主腰出来。
刑修炜上前拿过,撕开主腰,露出里面绣着的账本名册。
“主子。”将那刺绣账本递到陆朝宗的面前,刑修炜笑着开口道:“这账本倒是藏得细致。”
苏阮踮脚瞧了瞧那账本,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绣着人名,几乎有上百号人。
“呵。”陆朝宗冷笑一声,轻睨了一眼那知府大人。
被绑在老虎凳上的知府大人一仰头,彻底昏死过去。
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