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急,冷静下来。”宁敏幽劝慰道,“我等会儿回去打探消息,你先安心等着。皇上这会儿还没去,只是有这个想法在,兴许皇上会听从太后和皇后的劝诫,歇了这个心思呢?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安抚好慕华淑,宁敏幽又赶忙往回赶。
烈日灼灼,宁敏幽一路边走边跑,脸蛋都热得通红,“等会儿你去找人打探消息,慕姐姐那也派人看着,就派怜冬1去吧,她比较机灵,让她守在重华宫附近,拦住一切可疑的宫人,尤其是眼生的或者是仪昭容宫中的人。”
敬嬷嬷此时也分不出心思去顾及宁敏幽此刻的仪态,俩人都急匆匆地赶回听箫馆。
此时此刻,宫中宛如一口热锅,所有处在皇宫中的人都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每个人都很焦急,焦急地四处打探,焦急地传递信息,焦急地安排事宜,但顶头的主子没个定论,余下的人只能悬着心捏着汗等。
往常宁敏幽回宫第一件事便要沐浴净身,此刻浑身黏腻也顾不上叫水,将敬嬷嬷和怜冬派出去后,对其余宫人约束几句,便坐回榻上,手中磋磨着杯盏,心中一团乱麻,她竭力控制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现在还不是慌乱的时候,必须要想想皇上如果不在宫中,如何能在后宫中保全慕华淑。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换作是她,她也会选在这个时候趁乱下手。可是,敌在暗,我在明。皇上赈灾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几个月,对方会在什么时机下手、如何下手全然不知,怎么样才能保全她母子二人平安?
御书房外暗中聚集了一双双眼睛,时刻紧盯着,生怕错过丝毫动向,但守在殿外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垂首静候,如若一具具石雕。
等了许久,太后和皇后先后扶着人出来,面上看不出神情。直至皇上下旨,命惇亲王监国,众人才知晓皇上真的准备亲自去昌河赈灾。顿时,朝野震动,前朝后宫心思各异。
敢于上谏的文官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地,但皇上的心意已定,任何人劝谏都不起作用。
傍晚时分,皇后宣各宫嫔妃觐见。
品阶略高的端坐上方,品阶低的全站在后方。连久病不露面的贤妃都到场了。
在酷热的暑天,贤妃却穿得厚实,瘦弱的身子掩在素色衣裙之下,更显得衣裙宽大,头上的钗环也不是时兴的样式,为人很是低调,若不是坐在前方,很难想象她就是贤妃。宁敏幽等新入宫的妃嫔都没见过贤妃,有好奇不懂事的妃嫔盯着她瞧了好久,也不见她恼,更不见她摆什么架子。只是偶尔低咳几声,确实像是重病在身的样子。
皇后身着正红色宫服端坐副首,正首坐着太后,此刻正闭目礼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