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兵顿时一脑门冷汗,心说这李太爷脾气倒是沒变,李兵印象中的确就是这么个人,沒什么文化,但能认识俩字,经常能听见老家伙骂娘的声音,从他身上,还真看不出什么长者风范來,
他这一吼出來,威力惊人,场面顿时安静了下來,一行人齐齐看向我们这边,
老太爷从我边上赶上前去,还不罢休,边走边骂,什么难听的都骂出來了,四周顿时就让出一条路來,我看这情形有门,也立刻跟了上去,
李兵本來以为自己能像个隐形人一样混进去,沒料到才走了沒几步,就被发现了,
人群里顿时有人惊叫,“男人,有男人。”
李兵翻了白眼,心说男人怎么滴,沒见过么,但是在这一大帮子娘们众目睽睽之下,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些紧张了起來,
老太爷回头看了李兵一眼,皱皱眉头,沒多说什么,只是冷声道,“都给我闭嘴,这是我找來的人。”然后点头示意我上前,在我耳边轻声说,“这些臭婆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跟我去看看。”
李兵心里有些好笑,但还是点点头,糊里糊涂就答应了,
这时候人群里传來小媚的声音,“表爷爷,我也要去。”
老太爷断然道,“不行,谁都不许进去。”
小媚忽然就哭了起來,“可是三姐,四姐她们”
她话音未落,老太爷忽然厉声道,“你们几个,把玲丫头带走。”
老太爷的话在这里就是圣旨,根本沒有人敢违抗,他话音刚落,几个妇女七手八脚的把小媚往一边拖,小媚不断的挣扎,看上去让人揪心不已,但奈何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抵得过一帮五大三粗的村妇,沒多久就被拖出去老远,
李兵实在看不下去,但奈何沒有立场,况且和我李老太爷一样的意思,这种事情的确不适合小姑娘看,在几下,小姑娘忽然发起威來,又抓又咬的,顿时又是一阵哭爹喊娘的大叫,‘
老爷子脸色铁青,冷哼道,“不管她,我们走。”
有些无奈的看向小媚,小媚就跟在后面,手脚无措的样子,这情况她也插不上手,只好就给她使了个眼色,点点头,意思是让我放心,
之后我就随着老爷子走近院子里,
这是一个四合院似的房子,这种房子的结构我很熟悉,从正门进去,正对面应该是一间大堂,这是平常吃饭聊天的地方,人居住的地方会分散在两边,这在乡下,是一种很常见的结构,
一进去,果然如此,不过此刻不管是大堂,还是其余房间,大门都关的死死的,惟独右边的一间房门,门是开着的,
李兵和老太爷对视了一眼,知道应该就是里面了,我吸了口气,老太爷则是点了点头,两人缓缓靠了过去,
此刻院子里已经沒有人了,本來门外的吵杂声此刻听上去,也似乎离得很远,这是种很奇异的感觉,有点像武林高手元神出窍什么的,
还沒走近,鼻子里忽然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李兵顿时心里一凉,闻这味道,好像不对劲啊,老爷子脸色也是一变,
此刻大门已经被打开了,可以看见里面装饰的倒颇为奢华,房间不大,但处处都显示出一种小女儿的调调,
房间正中间放着一张大床,床上有一张锦花的红色棉被,被子里鼓鼓的,体积不小,很明显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我看到这里其实有些犹豫了,脑子里幻想着万一下面东西太可怕怎么办,脑子里这个念头还沒想完,还沒來得及反应,老爷子上前一步,忽然就把棉被掀开了,
顿时就是一股腐臭的味道从里面“喷”出來,李兵情不自禁退了一步,然后定定神,一看顿时吸了口凉气,
这下面哪里是死人啊,分明就是两只老粽子,我就算在傻,也不可能连这个也分不清楚,所谓死人死人,顾名思义,就是刚死的人,至少尸体是新鲜的,可这两具,别说新鲜了,要不是我先入为主,根本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了,
一眼看去,这尸体死了沒十年也至少七八年了,身体完全脱水了,呈橘皮子状,皮包骨头的,两人曲卷成一团,但是很奇怪,她们身上的衣服,却是崭新的,
李兵脑子像被谁打了一拳似地,尸体我倒是不怕,但是就是想不明白,这根本就不是死人啊,充其量只能算是粽子,而且还是老粽子,
这他娘怎么回事,
老爷子脸色阴沉,但是很奇怪,那脸色最多只能算是阴怒,却不能算惊讶,
李兵看看粽子,又看看老爷子,忽然间心里一跳,心说看他的样子,难不成他早知道了,他其实早知道里面不是死人,而是两只粽子,
转念一想,摇摇头,又觉得这不可能,至少看老爷子的表现,明显是不知情的,这应该是突发情况,
思绪间,老爷子已经上前动手查看了,说起來尸体这种东西对李老爷子來说,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了,别说墓穴里出來的干尸粽子,据我所知他手上的人命就有不少,这个老爷子当年可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他们这行虽然算不傻瓜腥风血雨,但根据我所知道的,并不算安定,黑吃黑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李兵也忍不住隔进看了看,看这两具粽子的装扮,是这里的人沒错了,一身黑衣,头上还包着块白布,但是已经看不出摸样年纪了,不过从她们话里的分析來看,李兵估计两位年纪都不大,
这就想不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现在死的啊,难不成李在老宅里的人都缺心眼到这种地步,人都死了十來年,才发现,这明显不可能,
李兵想了一下,我其实也知道一些尸体快速脱水的办法,但是要变成这个样子,最快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李兵心说难不成我们弄错了,其实不是这两具,而是另有其人,
李兵一下子想不明白,不过倒是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这里面要是长久沒人主,倒还说得过去,可我看过了,房间了一尘不染,这明显是经常打理的痕迹,
等于说这房间里,是有人住的,
李兵问,“老爷子,怎么回事,别告诉我这是你们刨出來沒來得及处理的粽子。”
老爷子看了我一眼,皱眉道,“我说,你小子嘴上有个把门的。”说完老太爷倒是挺惊奇的,问,“怎么,你不怕么。”
哼哼一笑,心说我是虱子多了不咬,怕个球,也沒在这个问題上回答,免得有吹比皮的嫌疑,只是继续问,“老爷子别岔开话題,这尸体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们找错了。”
他倒是挺惊讶的,不过转瞬就恢复了过去,摇摇头说,“应该不是,至于怎么回事,暂时还不清楚。”他说着,就在一具尸体身上按了一下,能听见一阵十分微弱的“滋滋”声,好像是骨头被挤压发出來的,十分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