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洁云幽幽一叹:“要不是挂念着孩子,我真想一直陪伴在你身边。这段时间我觉得自己成熟了许多,在第四厅送呈的情报汇总中,我见识到了曰本人的暴虐与凶残,体会到乱世下民众的苦难和悲欢离合,现在才明白,我是多么的幸福毅哥,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一定要记得照顾好自己啊!”
安毅点点头,扶着冯洁云的香肩,正视着她若一溺烟雨蒙蒙南国秋水的双眸:“云儿,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一年里难得有一天”
冯洁云伸出欺霜赛雪的葇荑,轻轻捂住安毅的嘴,摇摇头:“毅哥,我明白的,没有你们在前线奋勇杀敌,哪里来的后方的安宁?现在我突然想起小玉唱的那首《十五的月亮》了,多么温馨贴切啊!对了,毅哥,怎么上月小玉回到叙府,就请了长假,我问茜姐,她说小玉是到滇南去采风,体验生活,以便创作出更多更好的歌曲,明年年初她就会回叙府,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就会瞎想!”
安毅有些心虚,轻轻点了点冯洁云的小瑶鼻:“这些年来,韩玉从无到有把文工团撑起来,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积蓄了太多的负面情绪,她能够主动请求休假,到滇南的山山水水中敞开心胸,这不是一件大好事吗?相信从滇南回来,她又会精神焕发,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咦,毅哥,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冯洁云有些惊讶地看着安毅。
安毅一阵语塞,强笑着解释:“上个月在静海野战医院,文工团的战士全部上了火线,抢救伤病员,我刚好碰到韩玉,当时她气色很差,我劝她注意休息,她对我说的呀,专机来了,云儿,谢谢你”
“谢我?”冯洁云有些疑惑。
安毅坏坏一笑,凑近冯洁云耳边一阵低语。冯洁云俏脸一红,娇媚地看了安毅一眼。安毅将她揽入怀里,四唇相接,凉凉的又甜又腻的销魂感觉迅速传来。分别在即,安毅也没想要怎么样,就这么温柔地碰触着,过了许久,才微黏着冯洁云湿濡的唇瓣,依依不舍地分了开来。
冯洁云闭着眼睛,“嗯”的一声,微颤的气声酥腻无比,小小的舌尖无意识地舔了舔樱唇,彷佛回味着亲吻的滋味,媚得浑然天成
仰望飞机消失在天际,安毅心里升起一丝淡淡的惆怅。
沈凤道和林耀东快步走了过来,沈凤道安慰地拍了拍安毅的肩膀,然后递上一份电文:“半小时前收到的,看到你们两口子卿卿我我,不想打扰你。”
安毅接过电文瞟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凝重,看完后沉思一下,挥挥手:“走,回医院。收拾一下,咱们即刻启程去上海。这下热闹了,曰军竟然趁着台风过境,悄悄送了三个师团上岸,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狗曰的曰本人,早就把长江沿岸的水文情况摸透了,原来在黄浦江口以东七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叫高桥的渔村,是个天然的深水港,能够停靠大型船舶。前天夜里,趁着台风肆虐,曰军不要命地强行于该处实施登陆,三个师团连同轻重装备,一起送到了岸上。
“这三个师团中,一个旅团牢牢地控制了黄浦江江口至曹家沟之东岸地区,其余曰军一路急行至曰租界对岸,有一个旅团被曰军第三舰队船只接过了黄浦江,用以加强曰租界地区防守,其余则沿着黄浦江密集布防。如今,浦东地区已经被曰军经营成了一个铁桶。”沈凤道详细汇报。
“失算了,失算了谁能想到,曰本人驱逐浦东地区民众的用意竟然是这个”安毅懊恼地一把将拐杖扔掉,步履虽然略显蹒跚,但依然无比坚定地独自向自己的专车走去,嘴里嘟囔着:“老子就不信了,你们这些孙子还能翻过天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