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眼下中央军军纪尚还严明,但那些地方军就不敢恭维了!”一旁的杜易叹了口气:“那些军阀自以为处在抗曰一线,劳苦功劳,民众就该倒履相迎,倾尽财物任其鱼肉。我听说许多地方,都出现了百姓不堪忍受剥削的暴乱事件,曰军利用这些机会,数次进兵抵近陇海铁路,虽最终被赶了回去,但造成的伤亡和影响都很大。军政部和战区司令部虽数次申饬,但见效不大。”
安毅微微蹙眉:“可惜,现在我军兵力捉襟见肘,否则现在曰军主力深陷西伯利亚,倒是个收复山东的大好时机。”
徐一尘摇摇头:“即便我们想主动出战,蒋委员长也不会允许的,现在安家军声名在外,南京方面已经尽量避免宣传报道安家军的战绩,对于南华、蒙古、远东等地发生的一切消息均进行封锁,对于安家军在西伯利亚与曰军交战的事情也挂口不提,如不是我们的叙府广播电台覆盖了大江南北,恐怕民众已经忘记了我们的存在。”
“没办法,这就是枪打出林鸟的现实版!”杜易淡淡一笑:“依照安家军在中亚战场表现出的实力,估计南京方面和各路军阀都受了不小的刺激,对我们的戒备无形中加深了,因此若是听到我们要在国内用兵,不群起反对才怪!”
安毅摆摆手:“罢了,不说这些,继续刚才的话题吧,黄汉部最近有动作吗?”
“有!”
杜易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汇报:“马步芳的‘宁海军’又称‘青马’,马鸿逵的‘安宁军’又称‘宁马’,这两部一直信奉‘有兵就有权、有权就有钱’的信条,把‘抓兵’作为其自身存在与发展的首要条件,利用各种方式和机会扩充军队,三四年马步芳在青海将募兵改为强制征拔,在各县挨户拔丁,谓之‘拔门丁’,随后‘宁马’也开始效仿,甘青宁地区民众不堪忍受马家军的派兵、派粮、派草,矛盾极为尖锐,时常发生暴动,这给黄汉部的发展带来契机。
“黄汉部进入河西走廊创建根据地后,针对实际情况,颁布‘减免商税、地租,打击反动地主、牧主,取消苛捐杂税和派兵制度,垦荒地五年免税,帮助民众免费修建储水水窖’等政策,赢得民众交口称赞,短短几个月时间,黄汉部已经扩充到两万人,根据地也急速壮大。”
“他们如何应对马家军神出鬼没的骑兵袭击?我记得红军西征失败,就吃亏在应对骑兵无力上!”安毅问道。
杜易详细解说:“黄汉部从疆省盛世才那里,得到了一万匹战马,再加上苏军帮忙武装了一个装甲团,机动能力为之大增,随后在‘青马’和‘宁马’的出兵必经之道的山岗上,遍布哨卡,发现骑兵的踪迹后,立即点燃烽火,提前预警;马家军在进入根据地之前,起码会遭到三至五拨骑兵的炮击搔扰,我们的五〇口径滑膛式迫击炮,不含发射底座重量只有四点五公斤,每分钟可发射二十五至二十八发炮弹,打了就走,未经接战,马家军的骑兵部队便出现大量伤亡;等马家军好不容易冲入根据地,等待他们的是已经完成集结的步兵,除了逃跑别无他途。”
安毅眼睛一亮:“这个黄汉,倒是深得运动战的精髓!不愧在抗大当了几年老师,比起以前更厉害了!”
杜易笑着道:“主席,你这个黄埔师弟只会越来越厉害。恐怕主席还不知道吧,盛世才被胁迫出兵中亚后,那支滞留于青海、甘肃等地数量达到一个师的骑兵部队,已交给黄汉指挥。李霄龙现在已经在疆省的迪化,全面接手那里苏援的工厂企业,整个疆省,已经成为[***]的大后方。”
徐一尘恍然大悟:“难怪蒋委员长于上月下旬任命刘峙为疆省省主席,但迪化方面以盛世才的名义,发了一封杀气腾腾的欢迎电,称新主席在疆省的人身财产安全不做任何保证。前几天刘峙飞西安,请求顾祝同将军发兵,陪同其进入疆省。”
“那头猪要复出了?”
安毅不由莞尔:“墨三兄不会如此不智的。黄汉控制了河西走廊,相当于给疆省的大门上了一把锁,刘峙只能盯着疆省省主席的宝座流口水了!”
徐一尘突然道:“[***]在迪化及疆省南北地区,大肆收购粮食和牲畜,还以高价从我们叙府订购不少辣椒和布匹,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应对中央军有可能发起的进攻?”
“收购粮食、辣椒、布匹?”
安毅脑中灵光一闪,连忙叫参谋送上一幅大幅疆省地区,挂上墙壁后仔细观察南疆的地势,最后一声长叹:
“我现在终于明白阿拉木图那些重炮到哪里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