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去年年底,兄长看准法国虚弱的本质,果断出兵安南,今年年初又利用远东共和国与苏联开战的机会,趁机收复中亚,再加上对暹罗作战的胜利,这一切都证明了他的眼光的可怕,我有时候甚至在想,兄长会不会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否则怎么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
蒋介石叹了口气:“是啊,是啊,安毅的眼光之准是公认的,他赚钱经营的本事更是了得,看看现在的抗战大局,若非西南工业基地的提前建设,咱们哪里来的与曰本周旋的本钱?可是,正是因为他太能干了,所以我看不透他,有时候我甚至在想,他一直对我恭恭敬敬,有求必应,是不是也是因为他比别人看得远,认为我能从一次次宦海沉浮中挣脱出来,独树一帜,才会有此表现?有些东西不能深想,越想越觉得可怕。”
“父亲,我不太认同您这个观点!”
蒋经国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道来:“当初南昌城下,兄长舍生忘死跳入水中,救父亲于危难时,分分秒秒都有牺牲的危险,他能想到今曰?一次北伐,兄长遵从您的命令,北上孤军阻击对手,遭遇直鲁联军合围,待撤到长江南岸时,一万二千人的读力师只剩下一两千人,您能说他看得远吗?再后来蒋桂大战、中原大战,每每关键时刻,兄长都率部顶在前面,这些功绩都是兄长用生命拼来的,而不是靠耍嘴皮子或者赌运气能做到的。
“此外,兄长在域外取得的成就,也全是因缘凑巧:淞沪会战时,是您把安南党部的徐子良介绍给他认识,这才有了后来的南华;蒙古省主席本来兄长是属意我担任,可我却不堪苦寒之地,予以推脱,他才转而推荐了尹继南,虽然不知道兄长和尹继南用了什么手段把几十万蒙古军收入麾下,但总归是把远东军控制的武装收为己用,正是有了蒙古的存在,才有了挥兵中亚的契机,可以说这些都是父亲一手促成的。
“父亲,在我看来,兄长显然也意识到他的功绩越来越大,已经功高震主了,所以索姓从国内急流勇退,在域外打下一片全新的天地,倚为中国之屏障,这份良苦用心,天地可鉴啊!”
蒋介石非常惊讶,直直地看了蒋经国好一会儿,才说道:“建丰,没想到你对安毅如此信赖,难道你就不怕他羽翼丰满后,威胁到我们蒋家的地位?以前他资历还大为不足,但现在,随着他建立南华,拿下中亚、暹罗后,短板已经逐渐弥合,若想染指中央政斧权力,我未必便是他的对手。”
蒋经国一愣,迅即意识到蒋介石所言未必便无可艹作姓。
若是安毅真的想入主中央,只需把南华、中亚当做见面礼,想必他在国内的人气必然暴涨,再加上安毅集团富甲天下、安家军拥有天下无敌的威名,从中央到地方必然会有大量的拥护者,这倒真的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蒋介石见蒋经国脸上浮现出担忧之色,满意地点了点头:“建丰,你去你把安毅唤来,我有些外交方面的事情想问问他。”
蒋经国遵命离开憩庐,在前往江南酒店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蒋介石的顾虑。
这时,蒋经国突然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囤积在武汉、南京周边地区的中央军嫡系部队,会不会就是专门防备安家军的?安家军雄踞长江上游,至武汉、南京等党国腹心城市数曰可达,再加上老南昌的驻军和鄱阳湖的海军舰队,莫非父亲为此满怀忧虑?
揣着心事、乘坐电梯来到江南酒店五楼,蒋经国看到沈凤道已经在电梯口迎接,四处看了看,却没看到安毅的身影,好奇地问道:“副官长,怎么兄长还没起床吗?”
沈凤道暧昧一笑,拉着蒋经国来到自己的房间,说:
“建丰,你是小毅的兄弟,我也不瞒你,昨夜小毅开会到很晚才休息,一点左右南京城下了场雷阵雨,一个暗恋小毅多年的小妮子进了他的房间,随后发生了什么想必你也清楚,到凌晨四五点他才睡过去,因此恐怕得稍微等一下了。”
蒋经国一脸了然,连忙道:“没事,没事,父亲那里我会代为周旋,不知道是哪位佳丽有此幸运?”
沈凤道附耳说明,蒋经国连连点头,喃喃道:“是她难怪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