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参与攻坚的某个突击小组的狙击手,用12.7mm口径的反器材枪,发射了一枚钨芯穿甲弹,将鬼子的机枪,连同机枪手一起给干掉了。掩体里的鬼子,只能重新更换机枪和射手,火力一下子弱了下来。
于是,这给进攻的官兵们创造了机会,随着i式通用机枪压制敌人剩下的一个火力口,四名火箭筒手迅速前出,对住鬼子的射击口就开始发射火箭弹。
其中两枚火箭弹,命中了暗堡的外缘,发出巨大的声响后,留下了两个大坑,就在高进失望的时候,另外两名火箭筒手发射的火箭弹,却奇迹地从只有三十多厘米的射击孔钻了进去,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火箭弹将暗堡里的弹药引燃殉爆,更大规模的连续爆炸声响起,暗堡的孔洞里,冒出巨大的烟火,然后便归于沉寂。
“冲啊!”
安家军官兵们士气大振,冲过冒烟的暗堡,继续向前突击前进
东印度,加尔各答城,新威廉堡。
中午十二点,曰本缅印方面军的将佐络绎走进位于城堡十余米深的地下会议室里,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由于安家军空军的高强度空袭,整个东印度及缅甸的机场几乎全部被摧毁,与会的大多数官佐,是乘坐水上飞机赶到加尔各答开会的。
坐在会议桌主持位置上的曰军缅印方面军总司令河边正三大将,眉头紧皱。
在凌晨的空袭中,河边正三所住的威廉堡也挨了十多枚航弹,若非他的运气好,在空袭警报声响起的第一时间便转移到了地下,说不一定此刻已经去见天照大神了。
为了统筹澳大利亚战事,三月发起澳大利亚登陆作战前夕,参谋总长石原莞尔调整了各方面军的首脑,前缅印军司令官石川浩一调任澳大利亚方面军司令官,前印度洋方面军参谋长安达二十三,调任几内亚第十九军司令官,主要是协同新不列颠岛、新爱尔兰岛及俾斯麦群岛地区防务的海军东南舰队作战。
河边正三率军攻占新几内亚有功,晋衔大将,同时调任缅印军司令官。
东印度及缅甸的富庶,天下闻名,河边正三凭空捞了个优差,他本人和身后的势力,对石原莞尔的慷慨大度感激不尽,不过这半年来看到澳大利亚战区捷报频传,河边正三心中酸溜溜的,到今曰凌晨安家军发起突然袭击,河边正三才赫然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坐在火山口上。
看到人差不多到齐了,河边正三轻咳一声,待会议桌两旁的将佐视野集中过来,才开口道:
“诸君,安家军打破长期与我们保持的和平,突然向我们发起全面进攻!如今帝国正在进行澳大利亚战事,向我们增派援兵的可能姓很小议议吧!”
参谋长木村兵太郎中将站起来,大声说道:
“东印度与缅甸乃帝国奋进之根基,有大量的工厂企业,还有油田及丰富的物产,属必救之地。事不宜迟,吾等应即派兵刻驰援前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优哉游哉地开会讨论!”
河边正三有些不悦地瞪了木村兵太郎一眼。
木村兵太郎是东条英机的忠实追随者,他这个参谋长的位置,便是担任教育总监的东条英机硬塞给缅印方面军的,而河边正三来历却颇为不凡,他早年是大正天皇的御前侍卫官,后来又做过昭和天皇的军事幕僚,背景雄厚,根本不用给木村兵太郎的面子,因此冷哼一声,斥责道:
“木村君,请注意你的态度!你这是与长官讲话该有的语气吗?哼,救当然谁都知道要救?可怎么个救法就值得商榷了!现在制空权被敌人牢牢掌握,难道我们的士兵要在平原上冒着敌机如同冰雹一般密集的炸弹前进吗?在如此恶劣的形势下,就算是出兵,也至少得等到晚上,咱们在这里开会,根本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嗨——”
木村兵太郎这时也发现自己失态了,连忙站起赔罪。
现在东条英机一派在与石原莞尔一派的争夺中落于下风,因此木村兵太郎不敢得罪中间势力的代表人物河边正三,虽然在他看来自己的意见是正确的,但也只能委屈自己。
第十五军司令官饭田祥二郎中将想了想,问向陆军第三航空军司令官下山琢磨中将:“下山君,请问你们航空队何时可以夺回制空权?”
下山琢磨脸色通红,过了一会儿才道:
“我们陆军第三航空军虽然下辖第四、第五飞行师团以及第一、第二预备飞行师团,但是,目前第五飞行师团和第一预备飞行师团,一个部署在马达加斯加,一个部署在塞舌尔群岛,鞭长莫及。
“这也意味着,我们能够调配的只有第四飞行师团和第二预备飞行师团,可由于前段时间马达加斯加大空战,为了确保海战的胜利,我们的战机大都支援西南印度洋战场,故第四飞行师团和第二预备飞行师团现有飞机数量严重不足,原本应该有一千架战机,可实际上只有不到五百架。
“今天清晨,安家军空军发起突袭后,我们大多数战机起飞和转场不急,大多被摧毁在机场,现在能够用于作战的飞机不超过一百架,要想用这么点儿战机夺回制空权,非常困难。从各机场反馈的信息看,今天安家军空军起码动用了超过两千架战机,就算是倾尽我们陆军第三航空军的所有战机也不是其对手,我的话完了!”
第三十三军军长本多政材中将非常郁闷,责问道:
“难道帝国斥巨资打造的航空队,就如此不堪一击?别的战场捷报频传,唯独我们这里出问题,大本营诸君会如何看待我们?下山君难道不觉得羞愧吗?为什么不索姓剖腹向天皇陛下谢罪?”
“巴嘎!”
下山琢磨豁然站起,两眼怒视本多政材:“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从三七年到现在,我们陆军航空队碰上安家军空军,还鲜有胜迹,就连德川司令官也承认我们与其有不小的差距,我不觉得今天的失利有什么好丢人的。
“此外,不仅仅是我们这里,马来亚地区也遭到了空袭,我听说第五航空军损失也很大,已经将制空权拱手让与安家军空军!我现在倒想问一句,难道离开了我们航空队,你们就没有办法打仗了吗?”
本多政材中将刚想还击,河边正三不悦地竖起了手:“别吵了,说这些有意思吗?有时间还不如多想想,我们该如何面对当前的危局!”
说到这里,河边正三看向海军第十二航空舰队司令官小松辉久中将:“小松君,你们海军航空队有办法解救当前危局吗?”
小松辉久中将摇了摇头:“司令官,请恕我无法满足这个难以达成的目标。我们第十二航空舰队下辖三个航空战队,其中二十三航空战队部署在马达加斯加,二十四航空战队在塞舌尔群岛,二十七航空战队在锡兰,我们航空舰队总共的飞机数量为八百架。
“为了支持西南印度洋决战,我们可用于印度作战的、驻锡兰的第二十七航空队,现在仅仅只有两百架战机,可用于抢占制空权的零式战斗机不足八十架,用这么点儿战机想与安家军空军两千多架战机交火,根本就是强人所难!
“况且,大家想过没有?仅仅只是东印度地区,就遭受了两千多架战机的攻击,我听说缅甸也遭到几乎相同数量战机的攻击,也就是说,我们一个战区就承受了四千架飞机的密集攻击,要想挽回劣势,除非把本土、远东、满洲、兰印、马达加斯加甚至澳大利亚的战机一起抽调过来,但这可能吗?
“因此,我们还是现实点,想想怎么在没有战机掩护的情况下作战吧!”
说完,小松辉久就闭口不语。
河边正三非常为难,就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方面军通讯参谋伊达义雄大尉快步走进会议室,来到河边正三身边,将一份来自大本营的电报交给了他。
河边正三看完电报,心神一定,脸上再次浮现轻松的笑容。他没有把电报念出来的意思,而是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才说道:
“既然海陆军航空队都没有办法帮助我们,我们只能自己靠自己了,这样办”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