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的硝烟和尘埃,笼罩在釜山港上空。
就在曰军抽调兵力对付城区东北方的安家军伞兵部队时,第十九集团军已经顺利击破曰军的梁山防线,分别攻占釜山西北方的龟浦和北方的梵鱼寺,向釜山城区快速逼近。
通过紧急修复的铁路运来的一辆辆坦克和装甲战车,在曰军建设多年的城郊公路网上有了用武之地,趁着夜色杀进曰军阵地,打开一个个缺口,炮如雷,弹如雨,一串串密集的子弹就像是一条条火鞭,无情地抽打着曰军官兵的躯体和神经。
连接各部的电话线早已经被切断,同时无线电通讯也受到严重干扰,曰军只能不断地派出通讯兵联系,导致战场反应极为缓慢,甚至连计划好的驱使朝鲜人做肉墙的打算也因部队调动不便不得不临时放弃。
不过即便处境艰难,但曰军的斗志并没有削弱多少,在多条战线上,浑身绑满手榴弹发起自杀式进攻的鬼子和棒子兵不在少数,他们嚎叫着前仆后继地冲向一辆辆坦克和装甲战车,有的则机敏地躺在地上装死,等坦克和装甲车靠近时喊着各种口号拉响身上的爆炸物。
对此早有心理准备的安家军官兵,向着若疯狗一样悍不畏死扑来的鬼子和棒子兵射击,不让他们靠近。
绝大多数鬼子和棒子兵都死在进攻的路上,对付那些装死的鬼子,所有安家军官兵采取的措施是看到尸体先补枪,但即便如此,在夜色中,依然有鬼子近距离拉响手榴弹,给进攻中的部队造成致命的伤害。
身处战场的人们,根本无力想到其他东西,生存和死亡距离如此之近,连天的炮火、四射的子弹和纷飞的弹片,随时都可能瞬间终结生命,如果要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就要比对手的动作更快,更狠!
安家军官兵凭借着良好的训练和身经百战的心理素质,不给曰军以任何喘息之机,充分利用坦克和装甲战车良好的防护和机动姓,一波又一波地不断冲击当面的曰军,把战线一再地前移。
与城区外短兵相接战斗场面不同的是,釜山城内也是枪炮声四起,欺负曰军失去了防空力量,低空盘旋的武装直升机四处肆虐,用火箭弹把许多部署有轻重火力的建筑物打成了废墟。
就在这一座又一座建筑之间,提前混进来的安家军官兵就像钻入铁扇公主肚子里的孙悟空,不断地寻找自己感兴趣的目标,毫不留情地打击敌人。
到了这个地步,曰军司令官藤田卯二郎的信心已经严重动摇,由于对手高效率的破坏,麾下部队陷入了疲于奔命的状态。
狡猾的敌人,不是在官兵赶到前销声匿迹,便是依托各种各样的地形,给予卫戍和警备部队致命打击,大量帝国勇士被各种圈套、陷阱和地雷夺去了生命。
原本防守作战,藤田卯二郎认为自己占有天时地利人和,但对手为了打击皇军的战斗意志,使出各种卑鄙无耻的手段,永远在最想不到的角落埋下杀机。对方对釜山城的地形和对皇军动向的掌握,远远出乎想象,他们不仅了解皇军的习惯、战术手法,对一般官兵的想法似乎也非常了解,他们的地雷和燃烧瓶,便是根据这些来埋设,从而达到最佳的杀伤效果。
尤其令人恐惧不安的是,对手拥有精湛的射击技术,隐藏在暗处射杀帝国官兵易如反掌,但他们除了对军官、机枪手、掷弹筒手等高价值目标采取直接射杀之外,对于普通的官兵以及挺身队、奉献队的仆从士兵,更多的是采取击伤击残的手段,显然对方是充分利用了战场上一个伤兵要拖累两个生力军的规则。
要知道帝国的条例中,除非迫不得己,否则遗弃伤兵是不能接受的,这会严重地影响部队的士气,帝国大本营一再向国民宣称皇军绝不遗弃伤兵甚至遗体,为此官藤田卯二郎不得不在救治伤员的同时,将更多的兵力投入到清剿这些无孔不入的敌人中去。
藤田卯二郎中将对自己的对手咬牙切齿痛恨的同时,心中的担忧越来越严重。
根据来自城中各地的汇报,有几次搜索队眼看着就要凭借优势兵力将敌人逼向死角,但这时敌人那种仿佛死神一般的“蜻蜓机”突然到来,一通猛烈的枪林弹雨过后,潜入城中的敌人已经躲得无影无踪。
这么连续几次后,藤田卯二郎中将已经清楚了,这股敌人可以和空中甚至后方取得顺畅的联系,在对方成功隔断釜山各处联系的同时,却能保证自己无线通讯的顺畅,没有比这更加可怕的事情了!
郑成龙带着他的分队,来到了池谷街附近,远远地看着子城台及附近古色古香的建筑。
子城台是由倭将毛利辉元父子在朝鲜宣祖二十六年创建的曰式城墙,本世纪初曰军将朝鲜纳入版图后,在城墙附近修建了纪念馆和大楼,这栋依托牛岩洞而建设的大楼为钢筋混凝土结构,正是如今釜山城防司令部之所在。
这里距离釜山港的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和第七码头不远,战局不利时,可以撤退到东部的神仙山,或者跨海到彭岛,利用蓬莱山上的海防要塞坚守,最后还可由太宗山码头逃遁。
郑成龙仔细打望,只见池谷街与支架谷街交汇的地方,戒备森严,路口设置有沙包、拒马与铁丝网组成的街垒,街口四周的几栋高楼上,灯光隐现,显然这里布置有曰军大量机枪和炮兵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