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位于赫莱西耶以西十五公里的指挥部里,气氛极为紧张,德军第八十七步兵师师长威廉。费基尔上校惭愧地看向站在瞭望口前的第四十二军军长特奥多尔。冯。施蓬内克中将:“将军,我们的冲锋又失败了,中国人的火力太凶猛了……”
施蓬内克转过头,皱起了眉头:“我又不是瞎子,看得见……中国人的火力的确很强大,但软弱无力的进攻只会带来连续的失败,添油战术会使得我们的士兵白白送命……我现在决定:你们师必须坚决而果断地投入战斗,无间歇、无停顿向对方战线发动冲击,只要我军后续两个师抵达,连续苦战的中国人必然会崩溃……我倒要看看,中国人能否抵挡住帝[***]队多长时间连续冲击!”
“这——”
费基尔大吃一惊,这样的进攻和送死有何差别?但他犹豫一下,看到施蓬内克冷峻的脸庞,知道命令不可能更改,于是立正敬礼,大声应了声“是”,转身走出指挥部。
……
“师长,炮兵阵地打来电话,询问死否开炮?”
看到德军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涌上来,第七十师前敌指挥部的通讯参谋樊纲中尉手拿话筒,转向自己的师长安泊竹上校。
“等等……德国人分批次发起攻击,虽然连续不断,但一次姓投入的兵力不够密集,再等等,让德国人多投入一些部队。”
安泊竹心情不太好,德军的连续进攻,给前线部队防守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德军众多的坦克和步兵不断地冲击前方防线,而且德军在连续的进攻中不断投入有生力量,似乎部队无穷无尽,非常棘手。
残酷的战斗从深夜一直到凌晨,又从凌晨持续到第二天早上,阵地前方几乎铺满了德军官兵的尸体,几乎每一个安家军官兵都累得够呛,好在清晨时空降第四军的官兵及时进行了替换,再加上弹药源源不断地送上来,才不至于发生崩溃。
随着德军后续部队抵达,安家军防守战线的正面,德军进攻部队的密度在不知不觉中增加,至三十一曰上午九点一刻,在四五十公里的战线上,近八个师的德军疯狂地向安家军战线发起决死进攻。
“他奶奶的,进攻的时机终于来了……命令炮兵准备!”熬了一夜、双眼通红的安泊竹上校开始兴奋起来,感觉这下炮兵要赚大发了。
当德军前后方人海几乎连成一片时,安泊竹果断地发布命令:“各炮位注意,我命令你们开火,狠狠地用炮弹砸死德国佬!”
与此同时,集团军、空降第四军及第七十一师、七十二师的炮兵部队,也开始向如同蚁群一般密密麻麻蠕动的德军宣泄火力,几乎是瞬间,巨响和烟尘,迅速成为这片大地的唯一主宰。
集团军直属三个火箭炮旅阵地上,二十七个营所属的近五百辆130毫米19管火箭炮车,以零点七秒一发的速度,向着天空中发射一枚枚带着橘红色尾焰、喷腾而出的火箭弹,整个发射阵地周围的空气因此而急速升温。
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的安泊竹,脸上挂满了笑容,只见一片比东方旭曰还要耀眼的红色火光,划过自己阵地上空,飞向密密麻麻的德军进攻队列,先是犹如流星雨般的灿烂,继而雷鸣般的爆响和狂暴的气浪扑面而来,犹如万马奔腾的震动,叩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嗖嗖嗖——”
“轰轰轰——”
犹如天河倾泻下碎裂的星雨,德军进攻队列处处爆起漫天的火光,阵地前方腾起一团团火焰,犹如火山爆发喷出的炽热岩浆,在颤抖的大地上四处流淌,空气被急坠而下的火焰急速摩擦,瞬间抵达几近融化钢铁的高温,而燃烧的钢铁又把周围的一切引燃了。
在仿佛来自地狱的火焰中,德军的坦克、自行火炮和装甲车,连带着车里车外的官兵,直接被绞杀为齑粉,浓烈的硝烟及激射的罡风、火焰,仿佛在展现一个铁与火的缤纷世界。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火炮都加入到轰击中,战线前方几乎每秒钟都会有大量的炮弹落下,炮弹的密度和强度已经无法统计,被炮击区域的德军官兵,只能感觉到身边不断发出的巨响和狂暴的冲击波。
一些侥幸逃过火箭弹打击、富有经验的老兵在听到炮击的呼啸声后,便冲进了身边最近的掩体里,试图依靠着掩体来躲避来自钢铁炼狱的考验,而一些找不到掩体的老兵,甚至直接钻进死人堆中,试图借助着覆盖于身体上的死人肉体来躲避那暴风骤雨般的冲击波和炮弹破片。
当第一轮炮弹争先恐后地落在德军进攻部队没过几秒,第二轮火箭弹再次到来。这一轮火箭弹直接落在了德军后继的攻击部队群中,密集的火箭弹瞬间将后面的攻击部队笼罩在剧烈的爆炸中,深知火箭炮威力的安泊竹,知道前面的德军完蛋了。
炮击持续不停,特奥多尔。冯。施蓬内克中将目瞪口呆地看着战场,大量炮弹爆炸时所产生的硝烟以及冲击起来的烟尘,将大地笼罩,而且更加致命的是,对面安家军依旧在不断地继续发射炮弹,似乎要将德军进攻部队活活地用炮弹砸死。
“完了……全完了,中国人居然拥有如此密集的炮火,这样的炮击,足以将我们军投入进攻的部队大半给毁在战场上。”一名德军少校参谋哭丧着脸,捂着头连连悲叹,其他的人也如丧考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可不思议的一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家军的炮击依然在继续,足足进行了十分钟才稍微有一点放缓的趋势,不过虽然现在的炮击密度和强度不如刚开始那会儿,但是火力强度仍旧在折磨着德军指挥官的神经,因为即便是这样的火力密度,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队粉身碎骨而无所作为。
炮击持续二十分钟后,才逐渐变弱,虽然战场中央硝烟弥漫,短时间内无法完全看清楚这片遭到饱和炮击的土地上的全部景象,但就是一些角落里的惨状,也在冲击着所有人的视觉和神经。
一片片倒下的德军士兵,在这样烈度的炮击下,甚至连尸骨都难以存留,地面上密集遍布着炮击后的弹坑,一些德军士兵试图扑进弹坑中以躲避死亡的炮击,但是在大口径的炮弹面前,这样的努力是徒劳的。
要知道,进入150毫米、120毫米口径的重型榴弹落点五十到八十米范围内的士兵,即便是躲在弹坑里,也无法逃过炮弹中的炸药爆炸后所产生的震荡波而震伤内脏,造成内出血而死亡。
这样强度和密度的饱和炮击,不仅给施蓬内克中将和第四十二军的指挥官带来极大的冲击和震撼,同时也给在后方准备攻击的德军其他部队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对于攻陷眼前的阵地忽然感到渺茫起来。
这种震撼,深深地让德军士兵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连续的失败,行军途中遭到安家军空军的无情轰炸,已经让德军士气全无,再加上这种血腥而又野蛮的屠杀,士兵们的心防几乎快要崩溃了。
毕竟战斗需要士兵们来完成,而在这残酷的铁与火的考验中,送死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些德军士兵。人一旦产生恐惧,就代表着他们会下意识地抗拒执行进攻命令,德国人的进攻,由此再次变得拖拖拉拉起来,就算德军指挥官再怎么努力,也无法驱使没有战斗意志的人去冲锋陷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