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也有几个有亲眷想去的,跟着凑到他面前问这些。崔燮拊掌道:“我回头到那家主人说说,他们自然会设彩棚,叫妇女孩儿在棚内坐的。投票都是白日投,晚上咱们多去些人,宵禁前足以把第一美人评出来了。”
五美大会既然能办起来,周围的香皂也得趁热度出一批了。
小崔启前些日子就给他送来了五种梨木刻的模子,里头雕着服饰不同的简笔美人。崔燮按着模子内刻的香皂大小,打了五张比皂体稍小、与香皂外廓一样的画框,可着画框画了五张美人图给他们。
正方形的有两份,一张大乔、一张小乔。老版三国里的大乔并不是出名的演员,崔燮有些不记得了,索性改画成许晴。两人都是同一时代的美人,名字又相似,他自己画的时候有一种很微妙的趣味。
做《三国》广告时,为了符合书里内容,二乔多是穿孝衣,画包装可不能画白的,不然读者嫌晦气,怕是不肯买的。所以书里反倒画成了两张婚礼的艳妆,大乔微微低头,盖头半垂在额上,端庄温婉;小乔微侧着脸向上看,目中含笑,像是正在听周瑜说话。
两种香皂本身也有点区别——大乔代言的是在方子里添了牛骨髓的润肤皂,小乔代言的是添了生蜜的锁水皂。
貂蝉用的则是圆形皂模,包装画成了双手合什的拜月之姿,添上冰片、薄荷,制成清凉皂。
孙夫人和甄夫人用的都是长条形模具,人体可以画完全。甄氏上的是洛神赋的造型,凌波微步,身姿楚楚;孙夫人则怀抱阿斗,添了个求子的意头。两位夫人都是差点儿当上皇后的,所以包装的肥皂也和那三人的方子不同,是慈禧用过的加味香肥皂。
但那香肥皂里方子里足足搁了三斤檀香,一斤檀香要五钱五分银子,比旁的香贵出二十倍去!崔燮算了算成本太高,怕卖不动,便把檀香抹掉二斤半,皂角粉按比例减少,改制了个轻奢版的“神女玉容皂”。
两样方子试出来后都交给了崔庭,叫脂粉铺的伙计赶工试制,给计件工资。那群伙计原听说要加班时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神气,听见能得钱,顿时就有了动力,散工之后也肯合药面合到半夜。
崔庭写月度报告写得心花怒放,看着那一排排上工时间,准知道自己的月报表能得公子满意,稳稳压过绸缎铺的崔金枝了。
崔燮一面叫他们赶工,一面流水地给书斋下了订单和预付款,叫他们多做皂模,加紧印包装纸。
计掌柜收着钱还要劝他:“都是咱们家的买卖,先记帐就是了,公子可别亏了家里的用度。”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儿有亏了这家补那家的?何况脂粉铺实际是属于崔家,只要崔参议回来,整个儿权力就都要移回他手上,书店才是他自己的,没的用自己的产业贴补别人的财产。
他边看着新送来的月报表边说:“你们这边儿人手不足,纸也贵,索性送去迁安叫那些老匠人斟酌着印。反正这个不比书,印得稍差些客人也不计较的。”
计掌柜问道:“那可要描个大图张挂在他们店外?咱们卖书开店公子都给画一张,这卖皂的倒也不必你费心,我店里正好有描图的匠人。”
计掌柜成长的很快嘛,这就懂得推新产品要先出代言人海报了!
他欣然点头,让人把包装图描成跨页大小的贴在店外招牌上。转念又想到:“不然再刻几个极小的模子印出各式小肥皂,我这边正式卖新品前,买三国的就随着书赠一块,纸上写上不同皂名叫他们试用着。若有人问,你就说咱们两家关系好,我先前已经同窗说了此事,七夕大会又要请他们来点评文章,这点关系倒不需瞒着。”
提到七夕大会,计掌柜也不由想起当初《联芳录》第一美人选举的盛况,脸上浮现出又骄傲又期待的神色——这回他们是在京里办,要能叫京城这些见惯场面的权贵看着也新鲜的,自然要比在他们县里的更盛大、更张扬,他可预备已久了!
到了第十三卷 《六才子版三国》正式出版的日子,新方的美容皂也晾成一批,跟着书一同出售了。
五种香皂扣了不同模子,外面包上印美人的厚纸,还送一套亮锡肥皂盒,精细无比。店外大板子贴出招贴画,图旁用墨色笔写下不同香皂的名字,打出了“古法汉方宫廷皂”“海外仙方玉容皂”的招牌。
汉方宫廷皂卖四钱银子一块,海外仙方皂卖到八钱。每块肥皂重四两,就都是檀香末合成的都不值一钱五分银子。
许多客人一面唾弃着胭粉铺过度包装,香皂不值钱,卖的纯是彩纸,却又忍不住掏钱集齐五种包装。他们家里的女眷们用了皂,却能感觉得到这种肥皂里搁的都是真材实料的药品,不添面粉,洗后肌肤细白滑腻,香气长留,自己也仿佛能洗成画上的美人儿,自然要回购。
脂粉铺与书斋两家联动,互推产品,又一块儿炒热五美大选,闹得倒跟个节庆似的。不少书生甚至跑到脂粉铺,问包肥皂的纸能不能也题上诗当作票投,却是都被婉拒了,只好悻悻地去买画笺。
崔燮那坚持不懈的花露还没什么进境,制皂事业倒是高歌猛进,索性也把重点转到了香皂上。
过了五月栀子就渐渐少了,他在院儿里倒晒了不少干花。原是为了继续蒸露的,如今对花露略有些心冷,看着那晒好的干栀子,觉得味道不错,又想起花瓣也能入皂,索性碾了几两,合进药料和皂粉里试做成肥皂,倒也香气清雅,比蒸花露省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