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_217(2 / 2)

但每想到空空的内库,成化天子心中还是有些郁郁,再加上梁、韦二人把好好的选妃事闹到奏本频上,朝廷反乱的地步,天子也终究有些冷淡了他们。

恰在此时,太子又来给他添烦恼。

太子穿着全副朝服来请见,瘦弱的身躯叫厚重的华服裹着,似有种不胜衣之感。他一进门便替李东阳三人求情,说:“三位官人皆是忠正贤臣,上疏进谏亦是大臣本份。奏疏上的错字亦是小过,三人已在诏狱反省多日,望父皇早日下诏提他们出狱。”

朝臣不省心,联章逼凌他也罢了,太子竟也为这等小事来闹他!天子冷哼一声:“闹成这般,正为汝、婚事!”

太子立刻垂头谢罪,脚却一步不退,坚执地劝道:“儿臣成婚之事若使百姓震动,宫中不安,儿臣愿即此停婚娶事。但历代以来太子成亲、宫中挑人,皆是在南北二京,百姓亦早安于此,何曾有今日之乱象?此是内监乱事,望父皇严束此辈,勿罪大臣。”

他抬眼看向随侍在侧的梁芳,神光凌然,看得梁太监低眉顺眼,不敢说话。

成化天子却不爱听他这话,拂然道:“此吾家奴,何预彼事!不可,妄议朝政,回宫,备你的,婚事!”

他吩咐侍从强行把太子扶出,也冷冷地看了惹出乱子的梁芳一眼,把他留在后头,只叫覃昌、高亮扶着自己去休息。

覃高两位太监默契地打了个眼风,心中各自有了计较:

内侍不怕贪、不怕狠,只要能服侍得天子满意就行,怕的就是会给皇爷惹来麻烦。梁、韦二人这回可是捅了马蜂窝,叫大臣们闹到宫里,惹得小爷震怒、皇爷不悦了。虽有万家的两位大人分谤,可万家那是什么人,他们当奴婢的又是什么人?有那个脸面叫皇爷始终包容么?

往后那两人的恩遇合当见疏了。

高太监神色淡淡,强捺着心中喜意,越发尽心操持天子身边的事务。

因梁芳见斥,不敢到圣前服侍,高太监在宫中多值了两天才回家。到家后便见他爱子高肃亲亲昵昵地迎上来,向他道辛苦,又恭喜他在皇爷面前恩宠更厚。

高太监在儿子面前就不绷着了,笑着说:“你倒乖觉,你爹才在宫里多住了两天,你就知道我又受宠了?”

高百户笑了笑:“爹爹这般勤谨恭慎,每过一时更在皇爷面前得脸一分,也是自然之理。不过这回我有所猜测,是因为谢镇抚使又到咱家来送礼了——爹上回献了那副安天大会图,皇爷不就喜欢么?这回他又送了一张神仙捧寿图来,下月初二便是圣寿,爹爹将这张献上去,皇爷看了定然更喜欢。”

高太监笑得更得意,吩咐家人:“把公子那幅画拿来,我要与夫人共赏。”

高百户虚拦了拦他,涎着脸笑道:“爹爹别急,那画儿还在谢镇抚手里呢。你儿子给人家当差,你老人家也得帮衬帮衬我,当面跟他说句话吧?”

高太监这才知道谢瑛不是给他送礼,是带着礼物来求他的。

这么个会办事、会体贴、不贪功,却从不求人的人,如今竟求到了他头上,倒教他有种别样的愉悦,便问儿子:“他是有什么事要来求我?送的还是上回那才子的画儿么?”

高百户道:“他说不是什么为难事,倒是件于爹爹也大有好处的事。除了那画儿,还有些上好的明珠、宝石,儿子看正好给夫人打簪珥,还有些海外来的玻璃器皿,看着润润透透的,你老人家定也喜欢。他这么诚心,若是些不打紧的事,爹何不就管了他的?”

高公公略思前后,忽地一笑:“我的儿,他说不打紧就真不打紧了?怕的是他来找我说的正是当今最要紧的那桩事……”

高百户咂摸咂摸滋味,问道:“难不成他要说的也是如今朝廷上大臣们争的那事?那是文臣的事,我们锦衣卫管这个做什么!爹若是管不了这桩事,我这就去跟他说,叫他把礼收回去。”

高太监叫儿子当面说了“管不了”,倒也不生气,淡淡一笑:“不必,你先把他叫过来,我听听他要说什么。”

高百户顶着一脑门子疑问,出去叫了谢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