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_315(1 / 2)

李兆先愿意也借这光出一趟京,见识见识外头的世界。

两位张国舅听说此事,也想跟去看看,可惜张鹤龄就要成亲,家里父母姐姐、外头御史言官们都盯着,不方便出门。二人听说李师叔要去看他们老师,就把祝举人新写好的《少年锦衣卫》底稿亲手抄了一遍,托李兆先送去给崔燮点评。

李才子看着祝才子的文章,惺惺相惜,忍不住连连拍案、大加称赞,要取谢家的好酒来就这瑰丽文章。

结果被他爹拒绝了。

李先生一贯地艰苦朴素、俭省度日,不能惯他这毛病!他威严地教训道:“你师兄不在京,咱们好意思再往谢家要酒么?过完年就剩这几坛子了,我还待请丘阁老、陈师召、陆鼎仪他们来家共饮呢,小孩子喝些甜酒也就罢了,喝这么烈的酒你还想出门吗!”

他不顾儿子已长成个风流才子的事实,给儿子留了一小坛米酒就打发他了。李才子耐何不得父亲,只好凑合着饮尽米酒,趁醉写了几首怨酒诗给祝枝山,又将他的答诗也集起来订成册子,等到乡下找师兄诉苦。

师兄跟谢镇抚关系亲厚,肯定能替他要几坛子好酒来!

因他身体底子并不太好,李老师肯叫他出门时也已经到四月了。祝枝山听说此事,也自请同行,要去见崔燮一面,就准备南归——他是为了给崔燮写书才留在京里的,如今书都写好了,又不能在崔家念书,他还留在京里做什么呢?

两个人租了马车到了迁安,先去拜访了崔家老夫人,又到嘉祥屯寻崔燮。

一进庄园,他们便看到了熟悉得叫人感伤的一幕——这么个小庄院里,竟也弄出了个小小的讲堂,摆中摆着十来条长桌,场中坐了满了打扮得像是庄户的学生。

祝枝山眯着眼看向那群学生,感叹道:“崔大人不愧是当今名儒,有教无类,连这些乡民都肯费心思亲自教导。”

李兆先看着院子尽头的崔先生,嘴唇张合几回,低声提醒祝枝山:“祝兄还是戴上眼镜看看再说吧。”

祝枝山从腰间眼镜袋里取出那柄单手持用的高级眼镜,搁在眼前细看了看,才发现崔燮背后那块宽丈许的大木牌子上写的不是四书五经、不是蒙书字类,而是满牌子的“间作”“套作”“授粉”“草木灰”“骨粉”,甚至还有“积粪”“尿水”这样不堪入目的粗鄙文字……

衬着他那袭白衣、清瘦如仙的身姿,看得两位风流才子都要怀疑人生了。

他不是守孝么!

他不该著书教学么!

他写这些俗鄙之物作什么!

两人站在院门口,久久没想到要进门。还是引他们进来的庄户先上台通报,崔燮回身看见他们站在外头,才撂下手里的炭笔叫了他们:“祝先生与师弟远来,怎么倒站在门口,不进来说话?”

李师弟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祝举人撂下眼镜,倒是能自如地夸他:“崔大人守制时亦不忘教化百姓,启乡民之智,实令学生钦佩。”

崔燮朗笑着走下来,握住两人的手,回头吩咐庄户:“你们自己回去试制新肥,没事也去听听小松烟农器谱图中有没有咱们庄里用得上的东西。我要先招待客人,这两天暂时不讲课,也叫你们歇歇神。”

院中的庄户唰啦啦站起来,七手八脚地把桌椅收拾起来,抬进个空屋子里,然后规规矩矩地行礼道虽,真像是一群学子的样儿。

两位客人这才缓过神来,问他一个翰林名士怎么讲起了《农书》。

因为明朝就是叫小冰河拖垮的啊!

小冰河时期日照短、天气冷、粮食减产,北方牧民受灾更重,南侵频率加剧,朝廷摊派的赋税军饷也得随之加重。多少战争和农民起义就是这么来的!

他一个低层级的翰林侍讲,管不了国家税收怎么制定,也管不了土地兼并、隐户隐田的问题,只能靠着未来的农业知识,试试提高庄稼产量了!

不过他对农业方面也就记得个氮磷钾,三酸两碱工程都是两眼一抹黑。穿越时带来的那本古代化学里又没有制备化肥的内容,他只能一边看农书、齐民要术,一边跟庄户们研究土法化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