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荀庭察觉到背后异样的痛感,微微皱眉,“被我绑起来扔到老宅门口了。”
蔺以就知道荀庭是这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的人,他叹了口气:“要是我能和易渺谈恋爱就好了,我肯定全身心为她……”
他的话还没说完,刚要拿纱布的手被荀庭一把攥住。
荀庭漆黑的目光像剑一样扎向他的脸,手上的力道像要把他的手腕拧碎。蔺以长吸一口气晃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荀庭的手仿佛钢筋铁骨,他一阵挣扎也没能挣脱开来。
“我做梦,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行了吧?”蔺以咬着牙,“说两句就和我急眼,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爷爷打电话让他把你逮回去?”
“别拿易渺的事情和我开玩笑,”荀庭松开他的手,目光转回自己的手上。
蔺以翻了个白眼,恨不得用棉签戳死他,但考虑到荀庭目前是这家诊所唯一的实际投资人,还是忍着拿出了一根新的棉签。
这边易渺刚做完笔录,来的是两个叁四十岁左右的民警,很人性化的是一男一女两位警官。女警主要负责安抚易渺的情绪,在做了笔录,确认易渺没有受到侵害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把公寓周围的监控录像提取后就离开了,让她最好后天再去派出所确认一下嫌犯信息。
她合上门的时候才记起荀庭这个嫌犯好像一点也不怕警察,心里不禁有些担心。不是怕警察为难荀庭,是怕荀庭家里会为难办案的警察。
她压下心底的不安,打开屋里的灯,听到身后一阵细微的声响。
她担心是荀庭,迟疑着回过头去。灯光并不明亮,她看着眼前带着口罩的陌生男人,全身的血液好像在瞬间凝固,没等她做出反应,这只陌生的手用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强硬的力道让她无法挣脱,窒息感后就是天旋地转。
在晕过去的前一秒,她看见男人手中亮着光的手机屏幕。
是很刺眼的光芒。
蔺以结束缝合以后时间已近深夜。他把手上的血迹洗干净,顺便顺走了荀庭手边的烟。那件衬衫被血完全浸透已经难以洗净,他将衬衫卷起扔到脏衣篓里,回头去看沙发上的荀庭。
他正看着对面的电视,脸上映出电视里淡蓝色的光。
蔺以正想说什么,看见荀庭放在开门柜上的手机,顺手拿起来扔给他:“有信息,是你们家的短号码。”
荀庭的目光从电视移到手机上,点开信息的一瞬间,他本欲端茶的手停住,死死盯着屏幕上光线充足的照片。蔺以没听到他的回应,转头去看,看到他脸上骤然冷峻的神情以及像是要杀人的目光。
“怎么了?”他手一抖。
荀庭没回答他的话,拨通了那个发来信息的短号码。
短暂的忙音之后,电话那头传来老人得意的笑声。
“爷爷,我正在回家的路上。”荀庭脸色冷峻的吓人,通话时的语气却十分耐心温和,他似乎在克制什么,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时钟,“易渺身上有伤,胆子也小,您别吓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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