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没有回家,默莱知道,她一定和顾慕之在一起,所以也不敢打电话去问。
直到眼看天要亮了。
安夏打来电话,要默莱半小时之内给她收拾好行李,说是要出趟远门。
刚刚才睡下的默莱没有托词,跑到楼上开始给安夏收拾衣服。
行李箱才刚被他拎到楼下,安夏就回来了。
“小姐,这一大早,您要出门去哪?”
安夏故作神秘地回了句:“平定西南!”
顾慕之开车送安夏来到私人机场,他靠在车门上问安夏:“你确定不要我跟着去吗?”
安夏认真地点头:“你乖乖在家给我看好那栋大楼,这次,我必须亲自解决。”
顾慕之点头,吩咐厉兵和已经伤势好转许多的狄怀英:“照顾好她,不准出任何差错。”
两个人躬身:“是。”
安夏坐上私人专机,看了眼时间。
根据顾慕之的线报所说,距离董万年南下逃跑的航班还有几个小时,安夏要去董万年的目的地等他。
狄怀英站在安夏身后问道:“小姐,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机场抓他。”
安夏莞尔一笑:“顾总教过我,钓鱼要有耐心,不放他跑远点,抓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狄怀英略显反对:“出于您的安全考虑,我们建议报警,不必亲自动手。”
安夏端起充满麦芽香气的威士忌:“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了我安夏,飞到天边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此时还在机场候机的董万年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一切行踪早已经被安夏了如指掌。
他刻意换了发型,打扮得不引人注意,还用了假身份订机票,眼下他已经没有退路,除了逃跑就只能等着被丢进监狱。
董万年显得很紧张,候机的时候甚至不敢坐在他本该等待的登机口,躲得很远,生怕自己的行踪暴露。
“安夫人,我现在落得这幅下场,你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老董,你这叫什么话,德阳的事我帮不了你,我劝你还是早做退路,安夏和顾慕之一向吃人不吐骨头,你继续等下去,只会是坐以待毙!”
“柯碧华!你这是什么意思,叫我赶紧走人是吗?”
“老董啊!我可是看在你和儒海一辈子交情的份上奉劝你,有些事,我们已经很被动,切莫再提,你现在再不走,再耽搁可就走不了啦!……另外,我好心提醒你,出去之后,千万不要再和家人联系,不然,只会连累你一家老小!”
董万年回忆着他和柯碧华最后一次见面时候的对话,恶狠狠地攥紧了拳头,手里的登机牌都被他弄皱了。
当初分明是柯碧华怂恿董万年去对安儒海的遗嘱捣鬼,结果现在莫名其妙地陈志平消失了,所有的责任似乎都落在了董万年的头上。
柯碧华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还说出于交情,塞给他一张三百万的支票打发他赶快逃。
董万年的所有资产已经被冻结,只有少部分转到了海外,现如今柯碧华只给他这么点钱就想打发他走,让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可是,现在他又不能奈何对方,只能选择先逃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柯碧华!
咱们的账,我以后再跟你慢慢算。
正气愤着,头顶的机场广播开始寻人:“王世才旅客,王世才旅客!您乘坐的西南航空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立刻到登机口办理登机!”
旁边人怼了怼怔怔出神的董万年:“叫你呢。”
董万年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的登机牌,这才想起自己的假身份。
赶忙道谢起身走了。
董万年一走,那人低低对耳麦说了句:“他已经登机了。”
董万年一路低着头,不敢与人多做接触,飞机一起飞,立刻就把墨镜戴在了脸上。
从西南出境,然后取道缅甸直奔泰国,等把海外资产全都安顿好了,再想办法解冻国内资产,将家人接走,这是董万年现在能想到最周全的打算。
安夏他是再也不敢招惹,但是柯碧华,董万年已经想好,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在她身上狠狠敲一笔,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下了飞机的董万年,像过街的老鼠,胆战心惊,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多待,就连吃饭睡觉也只能选择偏僻而又破旧的地方。
锦衣玉食惯了的董万年狠狠地丢掉了自己的泡面,打电话询问偷渡出境的蛇头,什么时候能安排他走。
蛇头似乎知道董万年的处境,一直拖着他,妄图增加费用。
“你怎么能不守信用!我们说好了十万,你这么出尔反尔,就不怕以后影响生意!”
对方操着浓重的边境口音,语气傲慢:“董先生!我接待的客人每个都是身负要案,唯一活命的机会就只有听我安排,一口价,二十万,如果你觉得自己的命不值这个价钱,可以试试看,还有没有人敢送你走。”
“你!”
董万年心里恼火,却也很清楚,他根本没有选择。
“好!算你狠,二十万,什么时候能走。”
“哈哈哈……董先生爽快,今晚十点,城东船厂。”
挂断电话,蛇头吩咐手下,今晚不接生意了,要办其他事。
“您不是刚刚谈了二十万费用吗?”
蛇头阴鸷一笑:“有人花三倍价钱,要董先生永远留在他的祖国!”
提前很久已经到了西南的安夏并没有急着去找董万年,他的一举一动安夏早就掌握清楚。
不同于董万年,安夏住在最顶级的酒店,每天享受着日光浴和美食大餐,像是来度假一样。
外出的厉兵回来报告:“小姐,董万年被人盯上了,今晚应该就会对他动手。”
安夏懒洋洋地翻身趴在躺椅上:“董万年这次被人当了枪,和他合作的人当然不会希望他活下去,只有他死了,柯碧华才能高枕无忧。”
厉兵问:“那我们是抓活的,还是去给他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