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闻言,微微一笑,“是,外甥谢舅舅体恤。”
“今日时辰尚早,本王暂且带你出去转转……”
说完,便不顾香香在一旁半吞半吐像是有话说的模样,直接出了门。
随后,戚安就带着香香走了。
而戚战则带着池欢在大街上四处闲逛,戚战见池欢对街上不少的新奇玩意都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不由得出声道:“公主殿下,可想好了怎么解决香香姑娘?”
池欢,“那香香想进战王府想的无非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要么从你身上下手套取南凌军中机密,要么借着这个机会接近你身边的副将或者旁的什么人,加以利用套取情报。”
这种古代的女细作能用的不也就是这两招,要么吹枕边风,要么用美色勾搭下属,套路就这么些。
所以她才会在香香进门前说那么一句,就是让她算盘成了空,心急如焚的她又怎么会甘心进冷院!?
所以肯定会想尽办法从她的冷院里出去,原本以为可以借着战王的势,可现在她是战王的‘侄子’,战王靠不上。
又不能拖月香楼下水,就只能铤而走险的联系同在南凌潜伏的细作探子想办法。
这个时候,只要她跟着香香一路走下去,不愁抓不出北渊常年潜伏在南凌的细作跟以及有哪些朝中重臣跟北渊逆党有往来。
等时机到了一举将这些人拿下,可比将男主的势力各个击破要来的要好一些。
各个击破费时费力,还容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只要慕容晋还活着,他就不会死心,所以对付他,必须要一招致命!
如今只是挖出一个月香楼而已,谁知道背后还有多少个月香楼天香楼,花香楼。
池欢简单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戚战在一旁的却是入了神,半响之后才道:“殿下既有此聪慧,为何往日里还遭了太后娘娘的算计?”
“……”池欢,“蛋儿,他果然在监视后宫!”
--他是不是想造反!?
旦旦,“……”
[你要不放心,你就问问他。]
池欢,“……”
“本宫不过是尊着皇祖母年纪大了,不想同她计较罢了。”
戚战,“哦?”
池欢轻哼一声,“只不过她居然想将我同那等废物绑在一起,着实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想到这儿池欢心情就差极了,那老太婆算的倒是精细,只可惜了岳家一遭都是个扶不上墙的垃圾。
正这么想着,前方一家胭脂铺门口,两个身穿翠色衣衫的女子当街吵吵了起来。
一个容貌清丽,浑身张扬的女子率先骂道:“你家小姐不过区区一介庶女,竟敢跟我家嫡小姐用同样的胭脂!你不想活了!”
说着,就将另一名女子手上的胭脂抢了过去,便抢边朝那女子身后骂道:“下贱胚子生的女儿就是下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那被骂的两名女子不由得红了眼,挡在前头的丫鬟想要上前抢回胭脂,却被身后的女子轻轻拉了一下。
“罢了,不过是几盒胭脂,就让给姐姐罢。”
那小丫鬟却是不肯,急道:“小姐!那可是用姨娘压身银钱给你买的!”
这话说完,只听那翠绿衣衫的女子身后,走出一鹅黄衣裙的女子,娇声斥责道:“如今府中上下都在勤俭度日,不说你你们想着帮衬家里,可你们倒好,竟有闲散银钱拿来买这些物件儿,怎的!?太祖父将将去了,你们这些贱蹄子就忍不住想要勾搭男人了!?”
这话虽然说的难听了些,可仔细想来也是这么个道理。
如今全京城的人谁人不知岳家老太爷刚刚去了,岳家又因为小世子那事儿被圣上狠狠责罚了一番。
虽然现在岳郡王府的名声还在,可早就不似之前那般风光,而现在正在丧期孝期,虽说庶女不用操持家里,可这般作为确实寒了地下老爷子的心。
毕竟这庶女县主的身份,还是老郡公为她求来的,不然区区一个庶女,怎么能跟嫡女相比较有‘县主’位分。
岳轻纱被嫡姐当街这般斥责,没一会儿眼眶就红了,“姐姐喜欢这脂粉拿去便是,为何要这般作践妹妹。”
“你!谁喜欢这些破胭脂了!你以为谁人都跟你似得一个庶女天天学些嫡女做派,插花弄茶焚香抚琴,怎的就这么摁耐不住想要攀高枝!?”
“我…这些都是父亲允许的…若是姐姐有不服大可找父亲说去…”
池欢听着周围的动静,正要问话,就听身边的郎秦低声道:“公子,那被斥责的便是轻纱县主。”
池欢,“???”
“这岳家当真是有趣,曾祖父去世才多久,先是世子去逛起了青楼,又是小县主们在外为了一盒胭脂针锋相对!”
纵使池欢离得远远地却也能瞧见不远处,岳轻纱那张未施粉黛却也是一副眉眼如画,国色天香之资。
不愧是青楼名伶之女,也难怪男主会一见倾心,比起一边儿的郡王大儿子的嫡女,岳轻纱的相貌确实比嫡女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也怪不得嫡女手下的丫鬟婢子会这么看不惯女主,不施粉黛都已经是倾国倾城之资了,要是再跟嫡女用一样的胭脂,不仅她嫡女的身份地位没了。
若是传出去了她的尊贵的脸面还想不想要了!?
戚战也没有想到这岳家内部竟然已经如此不堪到了这种地步,也难怪太后会在后宫之中就算铤而走险也要将长公主跟世子成好事。
原来是岳家已经这般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