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晋收起剑,颇为倨傲的笑了笑,“公主殿下过誉了…小民听闻当今战王凤表龙姿,气宇轩昂,不知小民明日能否有幸一见……”
[呸,真不要脸!就这弱鸡样还想跟战王比!]
池欢却是一脸爱慕的看向慕容晋,“阿晋跟战王殿下跟相比?”
话说一半儿,池欢故意沉默一瞬,就在慕容晋以为自己在池欢心中已然胜过战王时,脸上浮起一抹得意之色后。
池欢才幽幽道:“林公子跟战王之间,相差的可不止一两处!战王殿下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眸似寒星,一表将相之才,浑身上下都有着万夫难敌之威。目前林公子同战王,可是相差甚远…”
“不过,我相信只要阿晋肯努力,有朝一日定然是能同战王比上一比的!”
池欢脸不红心不跳的夸完战王,就见慕容晋脸上抽搐了几分,继续道:“阿晋虽然身材矮小了些,面相生的女儿气了些,但总得也算得上是仪表堂堂……”
越说,慕容晋脸色越黑,北渊男子皆是人高马大威武雄壮之人,偏生只有他生的颇为纤弱了些。
因着这一点,他自幼在皇室之中没少受欺凌,如今更是如此直白的被池欢点名了出来,心中自然是恼火。
慕容晋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的怒意,笑道:“公主殿下说的是,战王英姿岂是我等寻常人能比的…”
池欢颇为同意的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秋夕在一旁伺候着,瞧着自家主子受委屈了心中也难免不平,道:“公主,林公子虽不如战王爷气宇轩昂,可比起寻常男子倒也是俊俏无比…”
池欢斜了眼秋夕,身边的春兰抬手就是一鞭子甩了过去,“放肆,主子说话有你什么事!?”
秋夕在别院里伺候慕容晋两个多月,自慕容晋醒了之后庄子上的人唯她是从,已然将自己当成了别院中的掌事婢女。
这一时不查说起话来,自然是没了顾及,这一鞭子下来皮开肉绽的痛意愣是将她那点自以为是的沾沾自喜打得灰飞烟灭。
秋夕不由得看向慕容晋,“公,公子……”
慕容晋亦是没有料到几个月下来,长公主身边的人竟然还是如此不将他,不将秋夕放在眼里。
秋夕怎地现在也是伺候他的奴婢,居然当着他的面说打就打,半点不顾及他的颜面。
慕容晋脸色彻底的黑了下去,语气重了几分,道:“公主,秋夕是我的贴身奴婢,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几日池欢对慕容晋有求必应,百般顺从万般体贴,已然一副爱慕至深的模样,从而也将慕容晋原先的王爷脾气给养了出来。
慕容晋觉得自己现在已然能仗着池欢对他的爱慕为所欲为,在这别院里当家作主了。
谁知池欢一听这话,轻笑着嗤了声,“林公子,本宫教训自己的贱婢,还需要知会你一声不成!?”
说着,池欢也沉下了脸,厉声道:“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本宫对你和颜悦色了几分,难不成你就当自己是本宫的什么人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认不清自己身份的男人,自己隐姓埋名过来做卧底奸细,还想要在她面前耍王爷威风!?
慕容晋闻言猛地一惊,这才想起来如今自己身在何处,这两日他见长公主看他的眼神,以及平日里的种种表现,还以为她已经全然对他倾了心。
没想到不过是眨眼之间的功夫,那女人脸上的爱意霎时间就灰飞烟灭了去。
现在池欢脸上的神情,那种桀骜不羁的眼神,看他就如同看低贱卑微的蝼蚁一般,让他感到分外的屈辱!
“公主,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池欢冷冷地扫了慕容晋一眼,“春兰,秋夕冲撞本宫,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春兰径直走了过去,不由分说的拖起秋夕就要往外走。
秋夕闻言,连忙高声哭喊道:“公子,救我…公子…奴婢如今已经是你的人了…公子…”
池欢听了秋夕的话,满含深意的看了眼慕容晋,“林公子当真是风流…这才苏醒多久,就将我的婢女收进了房中!?”
慕容晋恼恨的看了眼秋夕方向,矢口否认道:“公主莫误会,她信口胡说!污蔑与我!”
池欢,“她污蔑你?”
“自然,她假借照顾我之名,三番四次进我房中欲行不诡之事!其心可诛!还望公主明鉴!”
池欢懒得跟人废话,留下了汤药便抬脚就走。
院外,秋夕被杖责的二十大板还未打完,整个别院里的人都瞧着,半点儿声音都不敢出。
而慕容晋喝了汤药后,身子一如之前喝完那般,浑身燥热不堪,自觉地自己身上有一股又一股子气。
可他从小熟知药理,如今的身子也是百毒不侵,自然知道池欢不可能在药中下东西。
可外头的秋夕的被打的半死不活,更本不能用,实在无法,慕容晋便趁着夜色,潜进了京都城内的一所宅子里。
池欢从别院出来后,就换了一身夜行衣跟在慕容晋身后,而慕容晋去的地方则是战王送给‘戚月’的那处宅子。
而这里面住着的是谁,她自然就不用多想。
还在之前她顶着戚月的名头,来过这院子几次,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香香住着的厢房。
池欢轻手轻脚的踩在房顶的黑瓦上,正要掀开一片瓦,就被一双大手给拦了下来。
身后的男人高七尺,面容隐在漆黑的月色里看不清真容,只是身上的那一身绣蓝纹的紫长袍却是格外的眼熟,尤其是腰间的那一块白玉坠子。
池欢迟疑了一秒,脱口喊道:“舅舅?”
男人身子怔愣了一瞬,随即拉着池欢从房顶轻轻跃下,将人带进了香香隔壁的一处厢房之中。
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只听男人沉声道:“公主殿下什么时候也有听人墙脚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