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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群人越闹越离谱,祝生只抿着唇笑,没有出过声。眉眼昳丽的少年安安静静地坐在台阶上,怀里抱着一把吉他,有风吹过,樱花瓣犹如粉红的烟霞,招摇欲坠,莫名的绮色在祝生的眼底缓缓荡开来,他的柔软、他的顺从,在此刻都沦为百口莫辩的原罪。
谢清让收回目光,眸色深黑。
过了许久,他不咸不淡地说:“今晚我请客。”
第8章
“既然是谢少请客,那就要排场大一点的,今晚必须得去鹤汀。”李见著毫不客气,他从台阶上跳下来,说:“上回我到鹤汀开包厢,结果那里面的人只认我家老头儿,给我道了半天歉,完了又说自己的包厢已经订满了。我问什么时候有空出来的,你们猜那前台怎么给我回复的?”
李见著掐着嗓子,学得惟妙惟肖,“——李公子,不好意思,我们这边的包厢已经预定到了明年。”
周围一片哄笑。
谢清让的眼帘没有抬一下,“可以。”
佘已扯住祝生的衣袖,悄悄问他:“生生,你去不去呀?”
李见著闻言,回过头对祝生说:“校花也一起去呗。反正是谢少请客,不去白不去。”
佘已来了劲儿,兴致勃勃地说:“那我也要去玩。”
“你?你就算了吧。”李见著凉凉地说:“你这个大小姐到时候是打算在旁边写作业呢还是给我们做吉祥物?何况你一起过去,我们本来就不多的娱乐项目还要为你减少一半,这样去鹤汀还有什么意思?”
“不去就不去,谁稀罕。”佘已信以为真,跺着脚说: “生生,我们自己去别的会所玩儿吧。”
李见著泼她冷水,“别了吧,余巳,你自己倒是无所畏惧,可是人祝生美着呢,那么多的人打着他的主意,情书一封又一封的。你自己说说看,万一你和校花真遇见什么劫色的人了,人家会选哪一个?”
他说着,自己都笑了,“你吧,又吵又闹,搁我也选校花。”
佘已怒道:“你的话怎么这么多!”
他们插科打诨到最后,佘已还是如愿跟了过去,就连祝生也没能脱开身。而谢请让的一通电话,鹤汀的老板就亲自带着自己的员工们把车开到学校,毕竟想与谢家攀上关系的人数不胜数,佘已幸灾乐祸地说:“看来我们李公子的面子还是不够大呀。”
李见著坦然地回应道:“还不是我家那老头儿天天只知道喝酒抽烟逗鸟,太没有上进心了,回头我要让太上皇说说他。”
佘已捂着嘴巴偷笑。
鹤汀这样的高档会所,吃喝玩乐向来一应俱全。服务生先是上了满桌的菜,一群人没吃上几口又要了一个包厢,佘已抱着话筒不肯松手,其余的人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他们招呼着祝生一起来玩,还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先说好了,不来钱的,输的人喝酒。”
李见著在旁边负责发牌,他向来唯恐天下不乱,堂而皇之地对手里的扑克牌做完手脚以后,又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举发另外几个人昭之若揭意图,“校花,你可悠着点,这几个人都想把你灌醉。”
祝生把倒扣在桌上的牌拿起来瞟了一眼,苦恼地问道:“……输的人喝多少?”
李见著抬起下颔,示意祝生看向门口,那里有服务生才放进来的两箱冰啤。他笑嘻嘻地说:“也就十来罐吧。”
祝生慢慢地蹙起眉,神色难得有了几分无辜,“但是我不会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