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生没有回答,但是眼角眉梢都弯了起来,笑得明艳动人。
佘已见状,捂住脸装哭:“呜呜呜,生生,我表哥到底哪里好啦,你居然从了他。表哥冷酷又无情,还不会心疼人,你跟他还不如跟我呢,不要做我的小表嫂了,做我的小媳妇儿吧,让我来疼一疼你。”
谢清让懒得搭腔,只是轻轻的“啧”了一声。
“余巳,感情你琢磨了一下午,就琢磨出来撬你表哥墙角?”李见著吊儿郎当地走过来,扯着佘已的双肩包毫不客气地把她拽出去,末了还不忘回头朝着谢清让和祝生挑了一下眉,然后笑嘻嘻地用手捂住佘已的嘴巴,不让她再废话。“我先领我家傻儿子回去了。”
“生生你的……唔。”
祝生笑眯眯地说:“大型拐卖现场。”
谢清让侧眸瞥他一眼,“走?”
祝生点了点头,又给司机发了短信,让他不用来学校接自己。
远天的暮色瑰丽而热烈,早开的晚霞一片云蒸霞蔚,火烧云绽出璀璨的烟霞,色彩秾丽得如同心尖的一点朱砂痣、南国的一颗相思子。
祝生笑得眉眼弯弯,他稍微偏过头,轻轻地说:“我都要以为这只是一场梦了。”
第15章
谢清让淡淡地说:“不是梦。”
模拟考的成绩下来以后,祝生终于收了几分心,重新留在学校上晚自习,但是却不再需要司机按时接送——谢清让有时会一同留在自习室看书,即使偶尔和李见著他们出去打篮球,也会在十点前返回教室,送祝生回家。
又是一天,谢清让在打篮球。
四月的尾巴过去,五月的天气开始悄然转热。绚烂的樱花开了谢、谢了开,终于安然度过它的花期,黯淡的花枝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疏疏落落,而夜晚的篮球场安静了许多,球场上的篮球不时发出“砰砰砰”的响动,又随着“哐当”一声,被投入了篮框。
比赛还没有结束,谢清让把手里的篮球扔给李见著,“走了。”
“别吧。”李见著给其他人比了一个手势,暂停比赛。他问了一下时间,已经九点四十五了,随即语焉不详地问道:“又是去接人?”
谢清让不置可否。
“谢大公子。”李见著要来两瓶矿泉水,分给他一瓶,而后装模作样地啧啧叹道:“作为你坚实的狐朋狗友,我要对你现在的见色忘义表示严重谴责——只要时间一到,说走就走,扔球无情。”
“谢少要去接谁?”
有人离得近,唯恐天下不乱地问道:“时间掐得这么准,舍不得让人多等一秒,肯定得是个大美人吧?”
谢清让漫不经心地答道:“是啊。”
“您还真不客气。”那人噎了一下,又笑嘻嘻地问道:“让我想想,是隔壁班的周姿菡,还是前几天过来表白的那个小姑娘?没记错是叫季佩佩吧?”
“你知不知道话多的人死得比较早?”李见著把怀里的球砸过去,若无其事地说:“把谢少误得球都不打了的人,起码也得是天仙儿级别的吧,我可太心疼你这贫乏的鉴赏力了。走吧,少一个人这球打得就没意思了,散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