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总这个舅舅,未免也太过称职了。”傅昭和闻言,垂眸轻笑,他刻意把“舅舅”这两个字念得很重, 随后意味深长地说:“要我走远一点,说不定只是靳总自己的想当然,但是……您不外甥并不这样想。”
“生生。”靳寒川侧眸望向祝生,他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平静地说:“告诉你们傅教授,让他离你远一点,究竟是不是我的想当然。”
祝生蹙起眉心,“舅舅……”
靳寒川瞥他一眼,无动于衷,“告诉他。”
祝生抿了抿唇,过了半天才低下头说:“不是的。”
“……不是舅舅想当然。”
“傅律师。”
靳寒川抬起下颔,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样?”
傅昭和倒没有立即开口,面上的笑意不减。他毫不在意地向祝生投去一瞥,却意外地撞入那对乌黑的眼瞳里,少年在此刻稍微抬起眸,正无声地望着他,湿漉漉的水迹衬得脸庞都潮湿起来,拧起的眉心不仅让祝生看起来有几分不胜风凉的脆弱,也莫名沾上几分令人心软的楚楚可怜……
当真是惹人怜爱。
傅昭和望着祝生一笑,“真是太遗憾了。”
祝生咬了一下唇,安静地坐进车里,他状似不经意地回过头,眼尾拖出艳艳绮色,却又带上了些许泫然欲泣的水光,少年显得精致有余,然而过于柔弱,于是只能一味顺从,就像是一只困于笼中的金丝雀。
——他是无辜的。
少年的每一个眼神都在这样对自己说。
车辆缓缓驶入沉沉夜色,傅昭和若有所思地望了许久,终于低低地笑出了声,“原来这是一个爱装可怜的小东西。”
回到别墅,已经将近十点了。
靳寒川把车停进车库里以后,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夹在指间,他听不出喜怒地对祝生说:“我抽根烟,你先回去。”
祝生眨了眨眼睛,没有乖乖听话,而是主动坐进靳寒川的怀里。他抬起两只雪白的胳膊,环住男人的脖颈,而后又枕在靳寒川的肩上,把声音放得很软很软,“舅舅,是不是烟比我还好吃?”
靳寒川抿紧薄唇,没有开口。
祝生抬起脸亲他的唇角,“舅舅想不想要我?”
靳寒川不答,只是捏住他的下颔,眼眸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是怎么招惹的傅昭和。”
祝生无辜地说:“我没有招惹傅先生。”
靳寒川嗤笑一声。
祝生难过不已地说:“舅舅,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