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原本正在帐中和他带来的两个小娘子正玩的兴起,结果却听到了营中的乱糟糟的响动,刚才他来时还以为不过是营中乱传的流言,本来打算过来确认下就回去继续享受这难得的山林荒野之中的荒唐之事。可是等此刻从陈克复的口中真的听到了高句丽人出现在附近的消息时,他一时感觉傻眼了。
大营中虽然有十多万人,可是却只有破军营的三千人马,他自己这次来还从他老爹那里借了一千骑兵,剩下的除了那一万多的民夫,就全是些高句丽百姓了,甚至还有近两万的高句丽俘虏。如果来的真的是高句丽大军之可怎么办?这里可是荒郊野外的,既没有坚城可守,也没有大军可恃。他长安轻薄公子宇文化及可是出身关垅军事贵族世家,四世三公,大好的前程富贵还等着他呢,他怎么愿意就这样的被人给堵在了这个小山下。
慌乱中,宇文化及脸色都有些苍白了,“破军兄,我等除了你的三千破军骑兵,就只剩下我的一千左翊卫骑兵了,对上高句丽人肯定是没有胜算的。更何况还有这么多的百姓,还有那以多的高句丽俘虏,万一他们趁乱夺营怎么办?我看我们不如将那些高句丽俘虏全都斩杀了,然后让那万余民夫在此守候那些高句丽百姓。破军兄,你不是已经给那些民夫们发了武器了嘛,让他们在此坚守营地,我等速回辽东城搬救兵。到时我们带大军和大营的人来个内外夹击,定能将高句丽人杀个落花流水。破军兄,我的计策不错吧,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陈克复听着开始时说的还有些结巴,到了最后却越说越溜的宇文化及,他当然不相信这个此时腿都还在打着抖的人的计策。这哪是什么计策,不过是这个家伙怕死,想跑了,又怕他带着那一千人回不到辽东城,就想拉着自己给当保镖护送他到辽东城。最后又担心到时杨广怪罪他弃营逃跑,所以就想出个让民夫守营,他们美其名曰搬救兵的计策。
心里暗暗的鄙视了下这位轻薄公子,不过陈克复却也还有些佩服这家伙的小聪明。这样的时刻,他居然还能这么快的想到这么一条逃命的办法,看来贵族们的教育也没白费。
用眼神悄悄的和营中诸将做了个示意,让他们不要出声,微微笑着走到宇文化及身边,陈克复道,“宇文兄,您这计策确实不错,不过那些民夫都是些刚刚洗脚上岸的农民罢了,如果有我们在,他们尚能压的住阵脚,如果我们一却,那么到时这些人不要说守营和敌人死战了。肯定会我们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得四下溃逃,到时你我也是逃不出陛下的责罚的。”
宇文化及哪肯陪着在这里等死,在他看来,此时最好是有多远,马上就离这有多远才最安全。听到陈克复担心失职问罪,忙低头在他身边轻声道,“留在这里太危险了,只要回到了辽东城下就不用担心了。你如今怎么说也是我们宇文家的人,这样的一点小事,陛下不会怪罪到我们头上的。再说了,有我老头子在,还有以我宇文家的声望势力,绝对能保你无事的。我们还是快走吧,再迟,万一他们追来了就跑不掉了。”
“宇文兄,此时情况未明,我等就这样急着跑出去,万一到时只是几个高句丽的溃兵我们又该怎么办?那不成了大家的笑柄了吗?万一真如宇文兄所料的一样,来的是高句丽的精锐大军,那你们这点人没搞清楚对方情况之前,我们盲目的跑出去,那不是更加的危险吗?到时我们一不小心闯进人家的套中都有可能。所以宇文兄不要惊慌,我已经派了两队人马分别向新城裴仁基大将军和辽东城的陛下求援了。如今只要我们坚守大营,不出一天,我们的援兵必到。营中有这么多的军资器械,民夫壮丁,我们呆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宇文兄尽管放心,一天的时间我还是很有把握将大营守住的。”
陈克复简要的说明了下擅自出营的危险姓。当然,这也不过是他吓宇文化及的,真要让他带着三千破军营骑兵丢下这大营的话,哪怕对方再强,光逃跑的话,他还是有很大的把握跑掉的。
不过陈克复可不会跑,不管如何,他明白这大营的辎重战马俘虏的重要姓,二个这摆明了没啥危险姓的事情,干嘛要搞的那么复杂。一个立功的机会,他才不会去丢掉转而当一个逃跑将军。
宇文化及听陈克复这么一说,这想先跑也不成了,一时间真是害怕不已,一张脸白的和纸一样。抓着陈克复的手道,“破军兄,就这点人真的能坚守一天吗?万一来的是乙文支德呢?上次我家老头子三十万大军可是全都败在这蛮夷手上,跑回去的人都不百不存一。对上那蛮夷,我们能坚守到援军的到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