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城头,两军杀的难舍难分,隋军虽然伤亡很大,但后面却依然还排着一个个整齐的方队,这些全是养精蓄锐的步军。
城下的攻城步军,一队队的冲上去,当伤亡太大时,就撤回休整,重新换上一个崭新的方队。而撤下来的残兵刚按照身体情况重新划分,重伤的入伤营,轻营的送去包扎一下,重新编成一队,负责外线警戒巡逻等任务。
而那些没有受伤的士卒将重新整合,组成一个个崭新的方阵,稍事休息后就将重新摆成一个方阵列阵在城下准备攻城。对于隋军来说,以现在的攻城规模,他们可以不间断的一直攻下去。
陈克复的破军营此时依然列阵在西面,不过此时大家却已经休整过了一个时辰,这个时候又全都全副武装的坐在战马之上观战。虽然战场上双方打的你死我活,热血沸腾。但是破军营的一万骑兵却已经在这看了快一天的戏了。
以往陈克复打仗时,那都是身处其中,除了拼命就还是拼命,可以说整个人都是处于一种专注的状态之中。但是像今天这样的战斗他还是头一次参加,骑着马在一旁悠闲的看着两方撕杀。
没有了那种紧张感,没有了那种压迫感,陈克复在经过最初的一段时间的适应后,现在完全把眼前的这场战争当做了一场立体史诗战争大片,这比他穿越前看好莱坞大片还要刺激。一边看,还能一边和旁边的李奔雷老爷子等讨论下攻城战攻守双方的战术特点与得失。
对于这个时代的军人们来说,他们没有军校上,也没有老师来教,战场就是最好的军校,敌人就是最好的老师。在陈克复的刻意引导下,这场战争反倒成了破军营一众军官们的战例分析课。
各个将军们你一句,我一句,各种发表着看法,总结优缺点。看着那些兴致勃勃争论着的军官们,陈克复不由得在心里笑了笑。他一直打算开个军官培训班,可是具体的方法和模式还没有想好。在这个时代和这大多数连字也认不了几个的将军来来讲军事理论,估计到时根本不会有什么效果。但是今天的情况却坚定了他心里的一个想法,说理论他们弄不明白,但是如果把一些经典的战例拿出来,就像今天一样的分析讨论,那么无疑是很有作用的。
这些军官们为了一个不同意见,可以争的面红耳赤,为了能证明自己的观点,更是开动脑筋,找各种理由。对于陈克复来说,只要是他们肯动脑筋的,那就是好学生。只要把他们的这个行为加以引导,让其成为他们的一个习惯,那么以后这些人就能向一名合格的将军迈出一大步。
当秦琼等人跳上城头,并当他最后砍下那人首级长啸时,破军营的一众军官们也全都停下了讨论,纷纷把焦点都对准了这个看不清面目的勇士。
鲁世深刚才在战例讨论上那是落了下风,吃了大亏,这个时候大声的道,“哇,这汉子是谁,真有种的。咱就喜欢这样的,光说有什么用,还是得做的好才行。”说完拿眼睛瞪了眼沈光,虽然两人如今也算合好了,但依然还会互相不时拿话挤兑一下对方。刚才沈光和鲁世深两人在讨论时,就完全是对手,你说这样好,我马上找出理由来说那样好。不过鲁世深虽然喝酒挺厉害的,不过耍嘴皮子,比起在长安城混了好些年的沈光却差的远了。争了半天,一次也没争赢过。
李奔雷老爷子等人也忙道,“这人确实勇猛,百万军中取敌人首级,真是大涨我军心士气啊。只是隔的太远,看不清楚是谁啊。”
沈光笑着打量了会城墙道,“我看那些人是从那冲车上去的那一批,这次负责冲车和八轮飞楼的正是我们左备身府。这些都是骁果,上次我老沈也是跟着冲车攻城,最后用了这招,这些人明明是学我嘛。不过确实是英雄了得,陛下身边的那一万骁果都是从各军中精选的最勇猛的壮士,能有这样的表现倒也不算什么了。”说完也回头看了眼鲁世深。
陈克复坐在马上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楚对方的样子,此时听说是骁果的人,忙笑着对沈光道,“这骁果也是我们左备身府的人,要不你明天去找下这位勇士,看能不能把他调到我们破军营来。要是他肯来,我去求陛下给他个六品的职位,看他如此勇猛,肯定马夫功夫也很了得。”
对于陈克复来说,他现在已经开始在为以后的事情做准备了。不管这人是不是马步俱了得,还是只是步下功夫了得。他都想把他挖过来,就算他只是步下功夫了得,那么先在破军营呆着,等以后有机会了帮他带步兵也是很合适的。现在的破军营将领都是马上将领,他也希望能多拉拢一些人才。这隋朝天下虽然已经开始乱了,可论起大隋最强的兵将,还是得论隋军。这可都是正规军出身,不比那些半路出家的造反派们。
沈光点了点头,“我明天去试试,不过他今天有如此表现,只怕陛下也是看见了的。万一如果陛下看中了他,那我们是不敢跟陛下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