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的辽东,夜晚已经十分寒冷!
距离扶余城不远处的武罗山城,周长也不过千余步,只能算是一个小型山城。不过由于距离扶余城十分的近,这里却也是辽西各族往来扶余城时的一处落脚地。不管是要进扶余城原,还是从扶余城交易完返还部落的商队们,大都会在这歇个脚。
武罗山城也依靠着这特殊的地位,对往来的商队们收税,并提供一些饮食住宿,及一些小点的交易,因此往曰里倒也是十分的热闹。对于这样的一处热闹的山城,虽然小,却也依然被渊族的一位贵族给占据着。
不大的山城里,原本就有三千余常住民,自隋人来后,从附近又迁进了好几千人,一个小小的山城一下子有了六七千人口。城中因离扶余城不过数十里,渊太祚的西北军并没有派兵驻守。山城之中,只有城主渊大都的私兵三百人。不过这三百兵马却也在不久前,跟随着城主渊大都随渊大帅南下了,城中只剩下了渊大都的百人家奴。
漫长的夜渐渐过去,一丝曙光初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武罗山城的城墙之上,依稀能看到几个守兵的身影。只是城头的上这几个守兵,却并不是高句丽人的装扮,反而每个人都是披头辩发,身上却还都披着花花绿绿的布匹丝绸,从那没摭住的地方,还是能一眼看到里面的居然都披着野猪皮做成的皮甲。
“该死的,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居然偏偏轮到了我们来守城,那时家伙昨晚还不知道怎么在城中快活呢,咱们却在这城头上喝了一夜的冷风。这该死的天也终于亮了,也该轮到咱们快活去了。”
一个身材不高五尺左右,皮肤黑黑,满头乱发如草一样蓬着的守兵,怀中抱着一把弯刀,围在城头上架起的一炉柴火前骂骂咧咧道。
另一个同样满身缠满了一块花布的守兵,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没想到这小小的武罗城,居然也这么富丽繁华啊,还以为只有扶余城才这样漂亮呢。哎呀,那些女人真不错,一个个水嫩水嫩的。而且这城主府中的美酒更是够味,等那些该死的上来接了防,咱们一定要美酒尽情的喝,女人尽情的玩!”
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踢开一个早已经空了的酒坛,走到城墙边,解开长袍,对着城下就开始放水。
一边放水,那守兵一边呼吸着这辽东清晨的新鲜空气,睁开那还有些迷糊的醉眼。只是入目所见,却吓了他一大跳,在这大清早的全身打了一个冷颤,连那憋了一晚上的一泡水也尽数给吓的全尿到了裤子上。
那守兵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手,使命的又揉了揉眼睛,终于发现一切并不是他昨晚喝醉没醒后,脸色一下子全白了,连裤子也忘记了提,转身就往身后跑去,只是那腰带都还没系起,刚跑了两步,就被那散乱的袍子带的摔了个狗啃泥。
一旁还继续蹲在地上聊天烤火的几个守兵一下子哄笑起来,那人也来不及生气,抬起头,用尽了全身力气,恐惧的大喊道,“隋军,隋军来了,无边无际的隋军来了”
这些城头的守军,却正是在两前才在扶余城下,被隋军痛宰掉了千余人的靺鞨人。在扶余城下吃了个大亏之后,突地在也先的建议下,暂时的放弃了立马夺取辽东城的打算。一边派出信使邀请黑水靺鞨的觉罗族长率人马会猎,一边却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距扶余城最近的武罗山城。
面对着这样一座连城主私兵都没了的小山城,靺鞨人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成功的靠着战场上制造的简易云梯,成功的夺下了武罗山城。一进了城,面对着这繁华的武罗山城,那些也吉眼中没有见过世面的靺鞨土包子们,一个子就全散了,抢钱、抢女人、抢男人,抢粮总之,他们什么都抢。
就连粟末水靺鞨的大族长,都忍不住也派出人马划下了一半城池的地盘为私有,严禁其它部族的头人们带人去抢。除了最后派了一队倒霉的靺鞨兵在城上把守,整个鞨鞨部族万余人马,就完全如没见过世面的强盗一样,打砸抢烧、歼银掳掠,从前曰到现在,就还没有停下。
那些城头上的靺鞨人一听,隋军来了,都还有些不大相信。扶余城只有四千骑兵,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事实,虽然前曰一战,这四千隋军骑兵把他们一万多人杀的落荒而逃,但他们还真不相信,那些隋人居然敢追到这来。
几个靺鞨人半信半疑的,起身走到城墙边,往外一看。
“咣当!”
一个靺鞨人手中拎着的酒坛一下子从手中坠落,掉在地上,摔了个四分八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