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克复笑了笑,“好消息就是皇帝陛下已经御准了辽东行营各级将领的任命,而且对于行营各级将领都有加赏。李副帅、毛司马、李长史都加了从二品的散官和勋官,另外还封副帅为扶余侯、毛司马为新城侯、李长史为盖牟侯”陈克复将整个辽东行营的封赏都一一告诉了大家。
一向稳重的李奔雷听后都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当兵为将,征战沙场,为的不就是这个吗?李节同样是激动不已,虽然他大贵族出身,不担心爵位,但能亲手搏出一个侯爵传与后世,还是让他激动不已。
唯有毛喜倒是不为所动,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是南陈国公了,更何况他们的目的还是推翻隋朝,所以这隋朝给什么爵位他都无所谓。
毛伯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你刚说信是平壤发回来的,中原的消息我们都还不知道,怎么远在我们千里之外的平壤却先知道了?”
李节一下子愣住了,一张脸僵在那里,“毛司马,你的意思是这情报是假的?不可能吧?”如果是假的,那他就白高兴了。但一想想,辽东城本就距离中原数千里远,而平壤还在他们以东千里外,他们都不知道,高句丽人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看着李节和李奔雷二人失望的样子,陈克复笑了笑道,“这事情应当是真的,辽人虽然还在我们以东。可是大家不要忘记了,朝中的消息传到我们这,是走陆路,要穿过整个辽西,一路上道路艰难,特别是辽西那数百里的沼泽地,更是费时良久。不过处于我们之东的辽人,却可以在间谍得到了情报后,从山东出海,不出半曰就能到卑沙城,再坐船南下,几曰之内就能送到平壤。所以我觉得,这信是真的。”
“辽人取得的中原消息还有一个,那就是陛下已经调派了河南讨捕大使张须陀为辽东道讨捕大使,命他率其部下赶赴辽东增援。另外还命朝中宰相苏威为辽东道扶慰大使,抚慰辽东。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到达辽东了,有威名赫赫的张大将军到来,相信我们一定能实力大增。”
听完这消息三人却都表情各异,毛伯脸色阴沉,李奔雷也沉默不言,就是李节居然也皱着眉头。关健是那张须陀和苏威的名头,来援辽东,却又挂着和辽东行营根本不统属的官位。
按常理,张须陀增援辽东应当是挂一个辽东行营副帅的名头,哪怕是皇帝要派一个抚慰大使来辽东,名为抚慰,暗为监军。可是那也应当是派一个品级低点的,一下子派了一个宰相来,那不就一下子将陈克复这个辽东元帅给压下去了。三人都是聪明了,脑子一转,都已经猜到了一些皇帝的想法。
虽然平时,李奔雷、毛喜、李节三人都有些自己的想法,甚至是代表了辽东行营中的三个派系山头。但是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外来势力,三人都不由得多虑起来。
李节犹豫的道,“不知道张大将军这次带多少兵马过来?”
眼下辽东行营有着近十六万人马,绝对的兵多将广,不过却是一支新兵。但是张须陀这些年威名远震,甚至隐隐有史万岁第二的评价。短短的几年,张须陀凭借着他的八风营,已经登上了大隋朝中一线大将的位置。这样的一个厉害角色来辽东,如果手中兵马再一多,那么今后辽东谁说了算,可就真不好说了。
特别是这样的一位牛人后面,还有一位宰相跟着一起来。李节虽然跟陈克复不对付,但好歹也是辽东行营的,这个时候自然得和辽东行营站在一起。
毛伯苦笑了几声,“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那接下来的坏消息岂不是更坏?”
陈克复看了看校场之中,此时军旗招展,分驻各地的将校们共聚一起,三五成堆。一起聊着自己军队的事情,不时的发生欢声笑语。
叹息一声,陈克复平静的道,“高句丽已经在国内、乌骨两城出兵了,由乙支文德挂帅,高建武、渊净水为副帅,最多半个月就能达辽东城外。”
李奔雷脸色一沉,急问道,“辽人已经出兵了?他们出动了多少人马?渊子游已经不顾他儿子和弟弟的死活了吗?”
“渊子游估计早已经看出了我们的缓兵之计,现在看救援无望,所以放弃了。乙支文德统马步军十万出国内城,高建武统马步两万出乌骨城,渊净水已经到了卑沙城,他将在那里尽起辽东半岛上的三万兵马北上。另外,还有三十万高句丽奴隶负责输送粮草。”
毛喜摸着灰白的胡须,眉头紧皱,沉声问道,“十五万大军、三十万奴隶,辽人真的疯了吗?这些军队,可是辽人所有的兵马数量啊,难道辽人真的要和我们倾国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