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支武德不乐的看了那将领一眼,黑着脸道,“新城距离辽东城不过一曰之程,我军北伐隋人早就知道。且还在大梁水突袭我军,又如何会没有防备?新城乃是辽东第三大城,又距辽东城如此之近,隋人不可能放弃。他们既早有提防,兵马又近,又何需摆什么空城之计?”
“将军的意思是,隋人大开城门,放下吊桥是在城中设伏?想骗我们入城?”
乙支武德好像已经认定了城中是个陷阱,抚须长笑道,“没错,肯定就是如此,当曰高于贞、高延年两位将军就曾经被隋军诱入辽东城包围伏击。看来隋人这次是想故伎重演,只不过搞的更加玄乎罢了。不管他如何,我自岿然不动!传令大军,退后二十里扎营,所有人打起精神,严防隋人袭营。”
前军副将高光是高建武的心腹将领,也是在辽东城中战死的高明的弟弟。看见乙支武德居然要就这样后撤,心生鄙视,忙上前道,“将军,虽然您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也不能排除隋军见我大军北上,所有抛弃了新城,将兵马撤回辽东城去了。依本将之见,不如我军派一支小兵马进城查探,那么是否有埋伏就一清二楚了。如果隋军真的撤早了,那我们前军当趁此机会收复新城。要不然,如果等到中军到达,发现新城不过是一空城,那我等前军将士岂不要让人笑死。”
乙支武德看到副将高光居然当面顶撞自己,心生不乐,黑着脸道,“既然如此,那本将就命高将军领一百人进城查探。”
高光一愣,没想到乙支武德居然只给了他一百人马,虽然他有很大把握新城已经是座空城,但是如果城中万一真有埋伏,那他这一百人进去,还不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了。
看着乙支满脸的阴笑,高光一张脸也是阴晴不定,好一会才咬着牙沉声道,“本将遵令!”
高光很快点齐了一百名部下,带着一丝忐忑,小心翼翼的骑马踏过吊桥,穿过城门洞,最后进了城。一路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一百骑兵继续往前,不但城头没有,城门处没人,就是街道店铺中也是一个人也没有,整个城池安安静静,仿佛所有人都突然消失不见。
战马的蹄子踏在城中主道的石板上,发出轻脆的响声。嘀嘀嗒嗒中,城中心处的战鼓声还在不停的响着,只是那鼓点节奏却好似有些无序和混乱。
一百士兵分开搜索,不一会整个东城门附近已经搜遍,一个个的骑兵上前报告说没有隋军遗迹。
高光终于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派了一个人回去通知乙支武德,自己又带着兵马往城中而去。等到了城中心时,所有人都愣了下后齐声大笑起来。
此时昏暗的天色之中,众人只见有七八只羊被绑住了后脚吊起,每头羊下面又放着一面大鼓,羊不断挣扎,两只前脚不住地乱动,自然而然便敲打在鼓面上,高光忍不住失笑道:“我说鼓声怎么这么杂乱,原来是这个,看来隋军确实是弃城而逃了。”
又过了一会后,四下搜索的骑兵全都回来了,“将军,整个城中一个隋人也没有了。城中各个仓库也都是空的,看来隋军早有准备,一早把新城搬空了。”
高光出城之后,脸有得色的将城中的情况在众将面前宣布。
“现在怎么办?将军?”天色将晚,如今已经是十月半了,辽东虽然还没有下雪,可是晚上却已经是在寒地冻,滴水成冰。这个时候,有一座空城摆在众人面前,大家当然不想在留在荒郊野地里搭帐蓬吃北风了。
乙支武德脸色难看,他很想下令全军就在城外扎营,可是一看众将的反应,也猜出了众人的想法。他原本就是中军将领,这次高建武负了重伤不能带兵,才让他来统带前军。军中众将哪个会真心服他,这个时候他也不好得罪众人。
沉吟了一会道,“全军进城,收复新城,各将分带兵马占据城中各处要点。另外,再派兵马仔细的再搜索一遍全城,严防隋军走时留下了什么陷阱、埋伏,尤其是对于所有的水井,检查有没有被投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