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主意后,在最后晋见杨广的时候,杨暕表现的十分的配合,甚至一再表示,一定会为杨广的大业尽儿子的心意,为杨广看住这块刚刚打下的辽东之地。杨广听了之后十分高兴,仿佛又看到了杨暕年青时候的样子,那时他就是这么的聪明乖巧。高兴之余,不但赏赐给了许多钱财让他带去辽东,甚至从禁卫中调派了五千人为他的侍卫带去辽东。
陈克复等人等到曰上中天之时,终于又一拨探马来报,辽王及众官吏的车驾已经到了。
白茫茫的旷野雪地之中,一支骑军当先开路,打的正是杨暕的亲王旗号。初是黑点,渐成黑线,最后终于成了一片黑色的车马队伍。陈克复笑了笑,“王爷和众大人已经到了,苏大人我们起身迎接吧。”
陈克复统辽东所有校尉以上军中将领,又带了一些城中的大商队的老板,在陌刀营和警卫营、宪兵司的护卫下,赶出城去迎接。
城中几千人出去迎接,可是辽王那边队伍来的人更多。足足有五六万人,而不是两万人,就如同一支大军一样,黑鸦鸦的一片。
陈克复带着人马赶到队伍中间,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人,左屯卫将军宇文化及。
但见宇文化及此时穿着一身铠甲,后面还披着一件白貂皮大氅,腰悬精美仪刀,跨下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初一看上去,还真是威武不凡,气势堂堂。特别是宇文化及的一张脸,虽然三十多岁的人了,却不似陈克复他们这些久经战场的将领,多少都沾上了些风霜。宇文化及一张白净脸,唇下还有一副修饰的十分漂亮的美髯,确实是当的起长安轻薄公子这么一个名号。
在他的旁边,一位和他差不多年纪,甚至是比宇文化及还是英俊潇洒几分的贵气青年。锦袍玉带,头束紫金冠,腰悬一把镶满宝石的长剑,而非横刀。此时他披着一件紫色貂皮大氅,用一种好奇的眼神正在打量着陈克复。
陈克复只看一眼,心中已经有底,这位看来就是那位荒银的皇子杨暕了。而只是轻轻一扫,在他的左右近旁,却还有四位头发花白,如李奔雷老将军差不多年纪之人。几人看上去虽老,却都是一身武将打扮,更加难得的是,只一眼,陈克复就发现这些人身上有一种纵横睥睨的气质。不同于宇文化及和辽王,这些人身上有种十分熟悉的气质。这是一种沙场纵横,看惯生死的大将气质,这些人都是将领,而且定然还都是军中大将。
宇文化及这个时候已经跳下马来,走到陈克复的马前,大笑着道,“当曰也是此处一别,没曾想这都差不多半年多才相见。破军兄,别来无恙啊。”
“宇文兄别来无恙,这位就是辽王吧,还请兄为破军引见”陈克复也跳下马,冲着他拱了拱手,笑着往辽王示意道。
宇文化及整了整衣冠,收起笑容,对着陈克复郑重的行了一记参拜礼,“刚才是你我兄弟私情叙旧,现在却是末将正式参拜将军。”宇文化及现在官职是左屯卫将军,陈克复是左屯卫大将军。虽然只相差了一个字,但是宇文化及却是陈克复左屯卫统属下的两位将军之一,是真正的直接上下级关系。
扶起了宇文化及,宇文化及带着陈克复上前,向陈在复引见那位华贵青年,“这位是当今陛下皇子,二皇子杨暕,刚刚改封为辽王,并加封为辽东道观察使。”
杨暕不过是一浪荡皇子,不过他生来就在帝王家,加之如今却是又是亲王爵位,比陈克复却是要尊荣的多。陈克复忙上前,掀开战袍就要行参拜大礼。
杨暕敏捷的跳下战马,以手托着陈克复的双臂,不让他行礼,“陈元帅不必行此大礼,早在洛阳之时,我就已经不知听了元帅多少次英勇事迹了。以一人而灭一国,陈元帅当真是我大隋第一将军。小王对陈元帅是敬佩不已,又何必行此大礼。从今天起,小王也将长驻辽东,今后我们可就是同僚了,还应当多亲近亲近才是啊。”
“王爷过奖了,辽东能平定,那是陛下等朝中各位大将们奋战两次的结果,我不过是出了最后一点力罢了,不敢贪此大功。王爷如果真不嫌弃我粗鄙武夫,以后叫我破军即可。”陈克复也笑着回应,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们是一见如故,份外投缘呢。
杨暕大笑几声,“好,那小王以后就叫元帅破军兄了,破军兄果然爽快人。我比破军要虚长几岁,以后就托大自称为兄了。来,为兄为你介绍几位我大隋名将。”
马上的几位老将军这个时候早已经跳下了马,站在杨暕的身后,虽然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可是整个人却渊渟岳峙,有大将之风。
杨暕来到一位和苏威看上去差不多年纪的满头白发的老人面前,这是几人中唯一着文官服的人,“这位是我大隋之柱国,建安侯、民部尚书,原东都留守、河南慰抚大使,七十二岁的樊子盖樊老大人。此次父皇对于辽东十分看重,特意从河南将老柱国调入辽东,为辽阳郡太守兼辽东副留守。”
杨暕说的好听,其实樊子盖之所以入辽,还是跟他在河南剿匪有关。他的三光剿匪策略,杀了无数的人,结果收效甚微。反而将原来张须陀在任时差不多平息的山东、河南之地,又再一次的给剿的全都起来造反了。越剿盗匪越多,局势越来越烂,杨广也震怒了。原本要问他罪,不过念其上次留守东都之时,表现十分忠诚,面对杨玄感的大军,守住了东都。杨玄感最后一挥手,这位已经七十二岁的帝国重臣,直接被调入了辽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