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龙、人如虎,只见一道闪电奔来,那校尉还没来的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宇文成都一镗刺入马上。一旁早有军士从那校尉身上搜得杨暕的令箭献上。
宇文成都轻松夺得令箭,那金色的面庞上却并没有多少笑意。点点头,提着滴血的凤翅镏金镗向显得大殿方向一指,一言不发,一马当先而去。
兵马赶到显得大殿门口,殿前宇文承基兄弟两还与裴行俨战在一处,宇文成都挥镗一指,“杀!”命令简洁却又有力,身后将士纵马横枪,直刺向前。
犹豫一把利箭,宇文成都带着人马迅速的切开了战场上缠斗的人马,带着手下人马直奔杨暕等人而去。那边的杨暕等人也早看到了形势不妙,没有等来援军,却先等来了这个天宝大将,一时都是纷纷策马,拼命的往宫城之外赶去。
宇文成都对于那些沿途留下断后的人马并不缠斗,挥舞着凤翅镏金镗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紧追不舍。
杨暕在马上急急如丧家之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计划好的一切,会突然变成这样。骑在马上,他一连狂奔,一边按卫士的劝解,将身上那些耀眼的铠甲头盔纷纷抛弃,在马上匆匆换上了一套普通的小校盔甲。
穿过重重宫门,终于赶到了隔城的宫门之外。却震惊的发现,宫墙的外面,此时更加是一片混乱。黑夜之中,数不清的火把正四处摇晃,无数的兵丁在四处奔走追逐厮杀。杨暕看到这情景的第一个印象就是李渊没守住城,让城外的其它人马冲进城了。
但只是匆匆一瞥,他却已经看到,火光之中,却有众多兵丁护卫一处,放眼望去,那火光之下的那员众将拱卫的大将却正是唐国公李渊。而再仔细看去,那些正不断围攻自己的宫城守卫部队的兵马,却正是河东军的铠甲旗号。
杨暕只觉得一口鲜血涌上喉头,一阵嗓子发甜,却是已经惊怒吐血。
看到这场面,全都换成了一身兵士模样的裴蕴等人也完全明白了,他们全都上了那老狐狸李渊的当。
“殿下,太原城中已经不能呆下去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马上出城,汇合裴仁基、杨义臣等诸位将军,率兵马反攻李渊,如此还有一线希望。”裴蕴虽然如此说,但是他心中也明白,李渊这老狐狸不动则已,既然他已经出手了,那他岂会没有其它的安排?现在他们赶出城去,只怕裴仁基他们的大军也是凶多吉少了。
杨暕脸如白纸,这个时候脑中已经乱成了一团,点了点头,同意出城。但是走前,还不忘记对身旁的侍卫道,“那李渊的三女儿李秀宁呢?她在哪里?”现在他的心里充满了背叛后的愤怒,他一时无法拿李渊怎么办,只想马上将李渊的女儿拉来扔给那些军士们给污了。
那卫士四处搜寻了半天,慌忙道,“回殿下话,眼下只怕还在宫中,刚才走的慌乱,未及一起带来。”
杨暕还欲派人去带来,那么萧瑀却是急道,“殿下,眼下时间紧迫,就不要再管一个女人了。只要等我们出的城集结了大军,到时再反攻李渊,等打败了李渊,李家的每一个女人都任由殿下处置。”
杨暕看着抵挡不住李渊的兵马,也是心中一阵惊慌,忙又收拢了部份兵马,一阵风一般的带着人马往城北而去。李渊的兵马拼命拦截,可杨暕等人却也是困兽拼命,心中凶悍激发十分。而后面的宇文成都也终于汇集了两位哥哥,带着左翊卫的兵马冲向了西城门。
李渊的河东兵虽然加起来,各地府兵及招募的新兵也有十多万人,但是先前李世民已经带了大半分出城。此时李渊又带了四万人强攻皇宫外的杨暕兵马,各城门留守的兵马并不多。
杨暕猛攻北门,宇文成都猛攻西门,没有等到李渊的援兵赶到,两支人马已经破门出城而去。杨暕赶到城北河北军大营时,这里已经成了一座空营,空空的大营火光遍天,所有的后勤粮草辎重都烧毁于一烬,却是李世民不久前乘着裴仁基往攻卫文升大营,乘机放火烧了河北军大营。
等杨暕等人赶到关西军大营前时,这里早已经混战成了一片。先前裴仁基汇集了所有城外的近二十万人马,攻打卫文升关陇集团的十来万人马。
卫文升虽然人少,但却也早有防备,裴仁基偷袭不成改而强攻,双方混战一起,黑夜之中死伤惨重。等到两支人马两败俱伤之时,原本应当往攻王世充的李世民反而与王世充合兵十五万,突然自东西两面杀出。
太原城外,晋水河边,漫山遍野都是火光,充耳所闻皆是撕杀惨叫之声。数十里之方圆犹如一片鬼域,到处都是惨叫哀嚎,马嘶人嚎。
站在晋水河边,杨暕彻底的惊住了。看到这无比混乱的晋水河边战场,他明白,自己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此时不要说集结大军反攻太原城中的李渊,就是让他去找到裴仁基等人,也已经是难上加难了。
另一侧从城中杀出赶到的宇文成都三兄弟也是一脸惊容,连一向镇定无比,喜怒不形于色的宇文成都也不由的瞳也收缩,目光中现出一许慌乱。
天下,乱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