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水面之上,安澜号上的张仲坚听到邙山上李密发出的鸣金之声,不以为然的冷笑了几声,“陈王有句话说的好啊,战争谁都可以发起,不过要想结束战争,却只属于战争胜利者的权利。现在我们是胜利者,李密想收兵不打了,那他得先问过我们肯不肯才行。传本帅命令,敌军水师已经丧胆,命令前阵战舰发射火箭,抛射石块,彻底歼灭敌军水师。”
魏军拼凑起来的这支水师有一万人马,大大小小的船只也有数百只,甚至还有许许多的木排。看似人多势众,可是刚刚水师的那一番火龙出水的攻击,实在是太震撼了。对于这些大多出身于农民的义军来说,那就是龙神的愤怒。他们根本不相信,人世间还有什么人能造出这种武器来。
甫一接战,魏军水师的士气已经跌到了谷底,大量的士卒都丢下了自己的刀兵,趴在船头上祈祷。等到一百支火龙出水突然喷射出一万支火箭时,那漫天的火箭如果在岸上,对付步兵方阵的话,也许并不会有太大的效果。可是当一万支火箭,带着呼啸声如暴雨梨花一般的漫天射在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大小船只上时,却是相当致命的打击。
不论是大船还是小船,又或是木排,他们都是木头做的。木头最怕的就是死,万支火箭直接射死的魏军没有多少,可是射中点燃的船只却有许多。
一艘接一艘的船只被火箭点燃,熊熊的火光,从天上覆盖攻击下来的火箭,中箭士卒那痛苦的凄惨嚎叫,还有许许多多被龙神的愤怒给吓的惊惶失措的士卒,让整个魏军的水师彻底的混乱。很少有士卒会想到,会肯去正面抵挡这些火箭,他们争先恐后的跳入黄河之中,躲避着火箭,却没有人去扑灭船上的火。
等到河北水师前阵的那些战阵顺流杀下来时,根本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挡。河北水师与船上的江淮军士卒们,分工合作。河北水师艹纵船只,发射火箭、投石,将一艘艘的魏军战船击破、击沉。而江淮军的士卒,则一个个拿着他们手中那二丈多长的超长步槊,对着如下锅的饺子一般的魏卒们,挨个的捅过去。
火焰烧沸了河水,点燃了半边夜空,而魏军士卒的鲜血,则将混浊的黄河水染上了一层艳丽的鲜红。
从始至终,身为河北水师主力的五牙大战船、三层黄龙大战船,青龙大战舰,这些主力战舰根本没有出手。他们只是如同一只只庞大狰狞的怪物,蹲在一边,随时等待着择人而噬。
前后一起不到一个时辰,从魏军水师从河心洲背后杀出来,到最后全军覆没,加起来一个时辰也没有到。
“传令,全舰队占领河心洲,河心洲下锚依靠。快艇及平底运兵船四面巡游警戒。”张仲坚对一直击败了魏军水师,面上没有半分高兴表情,很快的下达了新的军令。
“大帅,我们不是要佯攻洛口吗?怎么却停靠河心洲?”王玄应刚刚见识到了河北水师这种近乎无敌的武器后,对于击败李密也突然信心暴涨了无数倍。本以为张仲坚会马上下令直攻滩地,与李密决战。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反而停驻河心洲。
河心洲就在他们的前面,处于洛口上游的两里黄河河心之处,是一块长约五里,宽约两里的方形小河洲,河洲的南岸,就是那块地势力平坦宽阔的滩地平原。距离邙山东关岭,也不过是只有不到十里之遥。
“陈王的命令是佯攻,我们就是佯攻。而且现在陈王所率领的万余人马,还在济水河口呢。现在我们扫平了黄河水面上李密的舰队人马,正好趁着夜色掩护殿下的人马乘小船偷偷顺流东进。”张仲坚解释道。
王玄应还是有些不大甘心,“咱们刚打了一个大胜仗,如今将士们士气正宏,不如干脆通知陈王,咱们与陈王直接进攻李密吧。李密不过十二万人,刚刚损失了一万,现在只剩下了十一万,还吃了个败仗,士气正是低落之时。咱们加上陈王手上的兵力,可是有十二万人,还要超过李密。更何况咱们还有刚才那么厉害的武器,不趁现在攻击李密,只怕李密的援军就要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可就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郑王,陈王不但是我河北将士的统率,郑王的兵马同样也是听从陈王的号令行事。之前的做战计划是最已经商定好了的,军令即出,又怎么能朝令夕改呢?郑王,你也去准备吧,一会我们还得马上发起一波更猛烈的进攻,以掩护陈王的人马过去。”张仲坚丝毫不给王玄应这个王爷面说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