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大哥,我和阿彪会让他为我们而骄傲!河北张家,会成为大陈之骄傲!”张猛拉起卧伏在地的战马,翻身上马。连人带马,俱是一身漆黑皮甲。他将千里镜挂在脖颈之上,抽出了腰畔的明亮马刀,身后飞扬着长长的披风。披风也是漆黑的颜色,上面还绣着一只黑色伏虎纹样,这也是张氏兄弟们的标志,代表着河北张氏。
张猛的卫队亲兵冲自家将军点头,“大将军一直以你们为骄傲,我们河北张家堡的弟兄们也一直以诸位大人为骄傲,大陈将士们也会为将军们骄傲!将军,张家堡出来的男人都是好样的,没有歪种,弟兄们愿誓死追随大人左右。”
“燕赵多豪杰,自古河北的汉子都是战场上的猛士!今天,我们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咱们张家堡的男儿更是猛士中的猛士!”张猛策动战马,举起一只手臂。后面的联络官猛的点燃了箭上的火绳,应弦而响,三支红色信号箭升上夜空。
顷刻之间,早已经潜入营中的八百飞虎营特战勇士们全都纷纷响应,埋设在营中各处的炸药包接二连三的响起,隆隆的巨响犹如山河崩裂,犹如冰河解冻,大河决堤!
数十里连绵大营,突然上千处同时爆炸。
狂雷夹杂着闪电,轰鸣中伴随着火光!
在这波巨大的突袭之中,一瞬间就有数以百计的突厥人被送上了天。下一刻,连绵的突厥大营顿时如开了锅一般,引起无数惊惶混乱。草原马背上生活的突厥牧民们,根本就没有见识过中原大陈人的火器。不少从万里之遥西域赶来做战的突厥人,铁勒人,葛尼禄人,甚至是九姓昭武等各族士兵,何曾见过此等场面。
不少的突厥兵甚至把这当成了是长生天的警示,草原上的牧民们凶悍无比,不惧群狼,不惧拼杀,但却往往畏惧闪电雷鸣。隆隆爆炸声中,一些突厥士兵已经反应过来,开始披甲牵马。一些士兵却裸身在帐外奔走,有些甚至干脆跪在了地上,向长生天祈祷。
突厥人的中军大营,金狼大帐中的统叶护可汗等诸部首领们见此情景,却人人变色,马上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数年前,统叶护和达罗可汗争夺大汗之位时的那场大战。那一战中,达罗可汗兵马占优,可那次达罗却大败。
其中有一个关健之处,就是当时的陈破军使者用了一记狠招。陈破军的使者当时用一大批的战马绑着炸药,赶向达罗的大军。达罗见到一群战马,不及防之时,却被战马腹下绑着的炸药突袭了后军。
所有参加了那一战的突厥人都不会忘记那个场面,数以千记的战马在奔跑中同时爆炸,巨大的轰鸣爆炸声不但惊动了后军的无数战马,引起后军阵形溃散,还极大的冲击了后军的骑士们。最后直接后军溃散,导致前军在统叶护可汗大军趁势攻击之下,达罗可汗兵败。
“大汗,陈军到了!”当年也经历过与达罗可汗大战的乙利小可汗皱眉道。
“大汗,狗曰的陈人早潜入了我们的大营,看样子,这拔人最少上千!”欲谷设也满脸的惊惶之色,对于那些中原火药,马背上的突厥人都有种天生的恐惧。欲谷设现在也还无法忘记,当初他们打扫战场时,见到的惨烈情景。中原陈破军的使者不过是拿出了区区几车火药,结果就让达罗的二十万大军兵败,这等手段,早在他的心中留下了阴影。此时陈人在突厥大营中闹出如此巨大的动静,让他如此心安。
数十名突厥首领们聚在一起,全都拨刀等候着统叶护的指令。几十名最勇猛的部族将领们站在那里,望向统叶护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期待。
阙度设望着统叶护:“大汗,我们现在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可汗有二十万大军,何惧之有?陈破军小儿虽擅各种阴谋诡计,但螳臂挡车,也不过是不自量力,以卵击石之举!先派人刺杀本可汗,如今又派人潜入大营,区区诡计,岂不知一力降十会也。诸位镇定,不可自乱了阵脚!传令下去,原令不改,命令各千夫长马上聚拢本部兵马,然后向中军大营靠近。任何部族不得擅自出战追击,只要我军坚守本阵,他又能奈我何!诸将散去,下去统领本部吧。”
统叶护抱着伤臂,面色沉重的转身离开了这座被炸的破烂无比的金狼大帐。虽然在诸将面前他表现的十分镇定,但此时他却不由自主的升起浓浓担忧。大利的五千前锋被歼灭的消息他刚收到,陈人的刺客居然就杀到了他的帐中。刚刚才堪堪躲过一劫,这大营就接二连三的不断响起爆炸声,接下来不用想也能知道,这支潜入大营的陈军兵马会四处纵火,甚至刺杀突厥的各部将领,继续制造混乱。
而刚刚听到的大动震动声,已经表明又有一支过万的陈军骑兵正直奔而来。
一环接着一环,陈人好算计。短短数曰,这支大军居然悄无声息的就杀到了阴山北面草原,这份惊讶早让统叶护震动不已。他心中告诉自己,这次来的陈军来者不善,绝有可能是块硬骨头。可是他却不得不在心中克制自己,让他选择防守作战,而不是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