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克复缓策战马,慢慢绕场一周,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来到少年身旁,轻笑道:“小李广兄弟,这刚才用的这三招你可认得?”
少年脸色有些胀红,目光中还有些不敢置信,缓缓道:“这三箭,分别是飞将军李广的‘回头射月’、‘折腰赶曰’、‘卧看牵牛’。将军三箭皆中金元,且三箭用的都是飞将军李广的箭技,箭技惊人,在下佩服。将军箭法,深得飞将军李广箭法精要,小可以前妄称小李广,实是坐井观天,还请将军以后再不要如此称呼,小的惭愧。”
“你的箭法高强,我甘心佩服,你赢了。”少年说完,翻身上马,就要转头离开。
陈克复先前还只是欣赏少年的那一腔初生牛犊的气势,这个时候却是十分佩服少年的为人磊落,不由更加欣赏他,心下已经有了要收揽此人之心。当下叫道:“且慢!你不想从军了?”
“当然想,只是我已经输给你了。”少年喃喃道。
陈克复策马上前,轻笑道:“我只说过如果你赢了保你入羽林军,还保你一个队正之职。可没有说你输了就不让人入伍啊。”
“啊!”少年一声惊呼,根本没有想到,这事情还可以这样理解。
“我真的可以入伍吗?”
陈克复见少年如此心切,也不由感动道:“看你年纪还不过十三四岁,从军入伍打仗,这是成年人的职责,你为何如此急切呢?是为了从军博取功名?还是为了当兵吃粮的待遇比耕田打猎要好?”
少年摇头,瞪着陈克复道:“我听爷爷常说起,当今天子曾有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虽只是一山野猎户,可也明白如今的生活比从前好的多。但这一切都不是天上白掉下来的,如今突厥南侵,我自然也有责任为国而战!”
陈克复大感欣慰,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你有如此想法,又有如此本领,堪当将才。你今年多大,竟然就有这身好本领。而且听你说你是猎户,可为何却有套如此精良的铠甲?我还不知道小兄弟姓名呢?”
少年一行礼挺身答道:“我今年十五,这身本领都是得我祖父所授,这战马和铠甲也是祖父所遗之物。”
“哦”,听到这铠甲与战马都是少年所留,而且还教授出了如此优秀的孙子,陈克复不由的更加的对少年的那位祖父所动容。
“不知道令祖名号是?”
“家祖一向不愿意见人,我从小一直跟他隐居山中,以打猎为生。除了祖父和我外,就只有老家人陈伯陪伴。家祖三年前就已经先逝了。我姓陈,名克敌,没有取字。”
“陈克敌?”陈雷等人都是一愣。
皇帝叫陈克复,当年隐居河北二十多年,这突然又冒出来一个陈克敌,难道他也是当年南陈皇室子孙?可是从没有听说过啊。陈雷等人都疑惑不已,但没有人出声出问。就连陈克复听到这个名字,都不觉得有些惊讶。
夜幕降临之时,县衙前的人海已经散去。在陈克复让陈雷偷偷的和县令马文亮了身份之后,马文就按陈雷所传的皇帝旨意,从前来要求入伍的百姓中,又挑选了一百名健壮勇武的壮丁入伍,其余百姓则勉励一番后劝回家去了。
至于陈克敌和他的老家人陈伯,陈克复却是把他们留了下来,带回了太原。
陈克敌太年青,他祖父死时他才不过十二岁,关于父亲与家族的一切都不清楚,只知道父亲一直不肯告诉他祖辈的事情,但却传了孙子一身好武艺,而且陈克敌不但能武,居然还能通文做诗。
在仔细的询问了那位驼背的陈伯许久之后,陈克复终于打听到了陈克敌的家族信息。
陈克敌和陈克复之间除了名字差不多外,没有什么其它的关联之处,陈克敌的祖父并不是南陈的皇族出身。但是,陈克敌的祖上却也并不是无名之辈。陈克敌的祖父一直隐居在外,不肯与世人联系,很大的原因是他们家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