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克复的名字,抵的上十万强军。’
这是一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的话语,但这句话流传出来后,却从没有人公开反对过。实在是陈克复的名字太过响亮,那个名字代表的是传奇,是铁血,是征服!尤其是那些曾经败在陈克复的长剑之下的将领们,更是对此深信不疑。甚至在他们看来,任何时候,陈克复这个名字,都绝对不止能抵十万强军。有陈克复在,陈军就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此刻,当长江采石矶前的江面上,那摭江断流的无数战舰打着陈克复的旗号出现时,不论是单雄信,还是陈果仁、孙士汉等将领,还是近八万吴军将士,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忍不住的发虚。
虽然表面上单雄信等人没有一个承认他们在惧怕陈克复,但实际上,他们却不断的下令,让吴军士兵在采石矶滩涂前,布置成一个接一个密集无比的长枪方阵。甚至单雄信还急令从采石城上再抽调一万人马前来助阵,加强防守。
陈军的战斗力人所共知,而一旦陈克复亲率的陈军,那战斗力更将会是成倍提升。面对这支陈克复亲率的陈军,所有人都只能全力以备。
“投石车准备,陈军战舰一进入射程立即发射!”
“稳住阵脚,陈军也是血肉之躯,一枪捅下去也会死!”
“弓手、弩手准备,陈军一靠岸,立即射击,直到所有箭支射完为止,而且所有的箭支全部点上火油!”
“盾牌手,全部上前。”
“此战许胜不许败,许进不许退,任何人敢后退一步者,斩无赦!”
一条接一条的军令,在传令骑兵的往来奔驰下飞速的宣告出来。甚至为了防止士兵到时后退,单雄信三人还将各自的亲卫营全都调了上来,全部充当督战军法官。
“砰!”
突然,岸上的吴军只觉得脚下突然一阵巨大的震动,然后下一刻,仿佛是天崩,仿佛是地裂!又似海啸,更如山塌。
在一阵剧烈的震动之后,接着就是一阵巨响,那响声震的所有的人头晕耳鸣,目炫神迷。
一片红光闪耀,刚稳定了身形的单雄信突然惊恐的发现,从江心的敌舰上突然飞来一片带着火药与青烟的圆球。那圆球每个都有小半个人头那么大,呼啸着从天边飞来,仿佛就如同一片天外陨石。
“这怎么可能?”单雄信不自禁的失声道。
江面上的敌舰距离岸边的防守阵地可是足足有两里多地近三里,为可足足有近一千步之远。就算是已知的射程最远的绞床弩,那种需要三百人绞动发射的超级弩,射程也才七百五十步啊。
单雄信一时忘记了动作,眼睁睁的看着那片仿佛呼啸着的天外陨石落在了长达数里的江岸阵地上。
“轰隆!”
大地剧烈的震动起来,不少吴军士兵都摔倒在了地上。单雄信没有摔倒,他手撑着长剑定住了身形,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片陨石落下的地方。
他只看到,那一个个如人头般大小的圆球,猛然砸落在密令的阵列之中,然后溅起高高的血液肉酱。就那一下,就至少夺走了数人的姓命,还有数人伤残。不过那圆球并没有立即停止,在一下子砸死砸伤数人之后,那圆球居然又弹跳了起来,然后砸向了数丈之外的阵列中。
一下,二下,三下
那恐惧的圆球足足在密集的吴军阵列中弹跳了数次之后,才最终停了下来。而这造成的伤害却是相当惊人的,每炮所中,糜烂数十尺,断无生理。
两百颗炮弹同时炮击在吴军的阵地上,就这一次炮击最少造成了上千人的伤亡,而更加严重的是,这次炮击,更是将吴军的士气打击到了最低。谁也没有听过,谁也没有见过,甚至都没有想到过,仗还能这么打。
隔着近三里长的距离,只一息之间,已方就已经损失千人,而他们却只能望江而叹,连反击都做不到。这种纯被动挨打的情况,让单雄信脸色苍白无比。
安澜号旗舰之上,陈克复也刚刚从甲板上坐起。
安澜号旗舰本身就是五层的五牙大战舰,特别是做为他的旗舰更是加大号的超级战舰。这次更是直接安装了一百门红夷大炮,刚刚侧弦一次五十门大炮齐轰,那巨大的震动和声音,不但把舰上的人都给震倒了,甚至让人耳朵轰鸣。要不是先前早已经塞住了耳朵,估计那一下都能直接让人几天听不到声音了。
拍了拍衣物,陈克复迅速拿起千里镜观察起对岸的吴军阵线来。
入目所见,一片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