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住她，頭埋在她的胸前不停地喘氣。

這是他告別處男身份後做得最爽的一次愛。

讓他激動，亦讓他感動。

三年前入學的第一天，她當著他的面撩起上衣，將發夾夾在不合身的校裙上，然後大大咧咧地坐在他左邊的座位上。這沒什麽，而是她剛坐下，那枚發夾就彈飛出去，落在他的腳邊。他沒有撿，過了會身下傳來一個甜美的女聲。

“嗨，我叫簡雅”

他低下頭，看見她蹲在他的腳邊，仰著頭對他微笑。

她笑得大方，只是那雙大眼出賣了她……

“噢”他淡淡地應了聲。

她很快成為班上男生談論的對象，課間休息他只好讓位給那些男生，看她笑得燦爛心裏有絲鄙夷，真是來者不拒。只是當她招蜂引蝶的範圍擴大到全校時，班上男生的態度都變了，誰也不喜歡自己的教室被群偷窺狂圍堵，各年各班的學長肆無忌憚地進出，搞得全無學習氛圍，充滿粉色氣息。

然而她依舊不知收斂，說真的，他很厭惡。想把她當作透明人，卻根本不可能，因為他的課桌裏總會有送她的禮物，丟給她還要解釋不是他送的。

怎麽會吵起來的，她偷看他的學生照？他已經記不起。反正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很奇怪，他一直懶得理睬人，但和她吵架會上癮，看到她生氣的樣子心裏有種莫名的快意，到最後，他真有些無事找事的意思。

有時夢裏都在和她吵架。

他一直以為自己和其他的男生不同，不會追逐一只花蝴蝶，相反他在為那些被耍得團團轉的男生出惡氣。

直到她哭。

他錯愕了。楞了老半天除了對不起三個字真不知說什麽。下一秒又被她砸了一臉的書，他剛松口氣，她卻跑走了。

一群男生向他投來贊的目光，可他一點得意的情緒都沒有。不顧他人訝異的吹噓撿起一地的碎紙仔細地貼好。

當時他只是很沖動或者無意識地做了這件事，結果卻被全年級的同學改稱代號。63？見鬼去吧！

但一次又一次被人這麽侮蔑性地稱呼，他不憤怒才怪！喜歡她這種對男生不會say no的女孩？謝謝了……重申了無數次對她無感卻換來更多的蜚短流長。

他想對她冷臉或者更變本加厲地欺負她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時，她卻跳出來喊了句“是我喜歡他！”

那一刻他震驚，還有再清晰不過的開心。他因為她喜歡他而雀躍？那一晚他對自己念了不知多少遍的有沒搞錯……

第二天再去學校，看見她心跳都會加快，完了。

她的告白讓他一夜成名。no.63終結少男殺手。他聽了仍有些排斥，但僅限於那串號碼。也有很多難聽的，基本是攻擊他的。長得不高？的確……簡雅穿高跟鞋就比他高了。未斷奶的正太？好吧……他也不喜歡自己的長相。脾氣太怪？無所謂……他不需要被了解。學業很差？沒錯……他上課一直在睡覺。

只是聽多了，想不在乎也很難。他並未將自己看得多高，但他人將他貶低得像個嘩眾取寵的小醜。

被她喜歡很糟糕。糟糕得他都懷疑她是否真的喜歡他。他突然害怕她的告白可能只是一句玩笑話。

那一天兩人在沸沸揚揚的議論中卻出奇地安靜。

放學後她叫住了只想逃開學校的他。“詹子傑！”

他很緊張卻故作無事地回頭。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難道真是句玩笑話？他一語不發地等她下話。

“你別生氣，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以前能將他耳朵喊聾的120分貝去哪了？

他很想說他不生氣，他只在意她說的是真話與否。但他沒問，只是僵硬地“噢”一聲。

她聽聞露出一個無比可愛燦爛的笑靨，“那我走了，拜拜！”說完一溜煙地跑了。

何解？他抓了抓頭，跟著走出學校。

第二天，他的課桌裏多了一盒巧克力牛奶，上面貼著一個笑臉。第三天，他的課桌裏多了一盒蛋糕，又是一張笑臉。第四天……

他沒有將這些東西丟給她，因為以前她報復他就會在他的書上畫一堆這樣的笑臉。他很開心，也有些無措，想回送她些什麽，可那些男生把能送的都送過了……

他不再和她吵鬧，而是和平相處，旁人的嘲諷玩笑全當默認。簡雅會替他留筆記，甚至不怕死地在考試時將做完的試卷遞給他。

其實……主動的不該是她。

她的生日快到了。他第一次開口向監護人要了一筆錢買了根水晶手鏈，因為前幾天她看雜誌時有說過很喜歡。

本想當天送的，但想想那天她收禮物會收到手酸，他和她……發展得很地下，而且很挫敗地，即使她說了喜歡他，依舊有一堆人喜歡她。

她生日的前一天，他破天荒地第一個來到教室，將禮物盒塞進她的課桌，然後背著書包在校園裏溜達到快上課的時候才回教室。

她拆了禮物，沒響。

什麽情況？

他不是故意匿名，而是……不小心匿名的。

到了課間休息，她側過頭，眨巴著期待的大眼問，“是你送的嗎？”

他不承認豈不白送？點了點頭。

“謝謝你！我好喜歡的！”她的聲線、表情都很激動。

那一刻他想吝嗇笑容都很困難。“提前的生日禮物”

她將手鏈戴在手上，在他面前晃了晃，“我會一直戴著的”

除了“噢”他再次找不到詞，突然想到以前也有不少男生送她飾品，不過她好像從未戴過。

如果一直那樣下去……多好。

然而第二天，當他從一個人手中接過一大束玫瑰花，聽那個人說了一堆浪漫的故事，而且女主人公是她的時候──

他笑了。

他怎會忘了她是怎樣的女孩。

她真的喜歡他……嗎？

詹子傑擡起頭，看見簡雅蒙著臉，扯下她的手，“怎麽了？”

“我真想現在就回家”簡雅垂著眼沒有看他。

“到底怎麽了？”剛做完愛就說這樣的話……

“好丟臉啊！”她真不敢相信自己能那麽放浪地大叫。

“這裏的幾個女的叫起來比你還大聲，男的也只聽得到他們女人在叫。阿雅，真沒什麽的。”詹子傑笑了笑，他的這群朋友有多會玩，說出來真怕嚇到她。

查覺到她滑嫩的肌膚泛起雞皮疙瘩，“快點鉆睡袋吧，晚上還是很冷的。”他從她體內抽出軟下來的分身。盯著她美麗的私處，紅白相間的液體從粉紅色的小洞流出，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他奪走了她的純潔，卻曾質疑過她的純潔。喜歡她，一直喜歡得很不安。就算得到，也會強迫性地反復確認肯定。

“阿雅，你喜歡我嗎？”

當他從她體內撤出的剎那，簡雅感到一絲刺痛，順著他的視線……忙並攏有些酸痛的雙腿，撐起身大腿沾到地上的濕漉不禁低喊，“完了！”

“又怎麽了？”詹子傑皺了皺眉，他的問題被她無視。

“我們把帳篷弄臟了……”

詹子傑嘆了口氣，“沒關系，這是keith的，我會買個新的給他。”看見簡雅冷得發抖，立即拉她一起鉆進睡袋。

兩個人毫無縫隙地貼著，他撫著她的臉，再次問，“你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