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还有谁人质问我和沈锋勾结?质问我心绝是仙羽门派到此处的奸细?”
心绝师太收敛法宝,平静呼吸,对着其它人冷冷发问。
诺大的一个大厅,却终于再没有人敢应声。
雷火和尚看到大翼长老被击杀一臂的时候,身形一晃,原本还要与心绝师太一争高下。但是,当他看清心绝师太手中法宝的时候,却不由得一愣,他旁边的一位长老暗暗拉了他一把,向他示了个眼色,却也终于打消了要上前出头的心思。
“今天,诸位长老在这里谈论对沈锋处置一事,我不过是一介真传弟子,本来并无说话的权利。但是,我和他有些私人恩怨,想借此地做个了断,不知道诸位长老能否为弟子做个见证。”
却是正当心绝师太的威风稳稳的镇压住了大厅的时候,白玉裳的声音幽幽的响了起来。
大厅内的那些长老们眼见只是询问沈锋便已经如此困难,本来尚在暗自思索该如何继续下面的事。
现在听到白玉裳如此说起,每个人的眼中都不由得一亮。先让白玉裳把水再次搅混,把话题拉到沈锋的身上,这倒不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白玉师弟,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们虽然是长老,但我佛门最讲平等,自由,却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有什么事,你直管说吧。”
却是大智长老最先反应过来,哈哈大笑的说话。
“多谢大智和诸位长老。”
白玉裳语气淡然,没有一些情绪的波澜在里面,躬身向场中的长老们合十行礼之后,又向心绝师太和大德长老道:“心绝长老,大德长老,今日我要和沈锋解决一下私人的恩怨,你们两位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意见吧?”
“其它人没有意见,我们自然不会有意见。”
心绝师太和大德长老虽然有些不愿被白玉裳拉回话题。但是,其它人都不说话,他们两人如果再执意阻拦的话,终归是有些过了。也只能淡然的回应一声,任其作为。
而且,两人坚信凭此时沈锋的修为和机智,一定还在白玉裳之上,倒也不怕他能掀起什么风浪。
“沈锋,我父亲流沙岛的岛主白玉川是被你所杀。对不对?”
白玉裳缓步走到沈锋的面前,沉声发问。
此时白玉裳说话,声音依然没有一丝情绪波澜,甚至连他的面部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不过,当白玉裳说这话的时候,仍何一个人都感觉到了极大的威压。
白玉裳此时的修为不过是区区虚仙六重,修为远不及沈锋,即便是在其它长老的眼中,也不是什么能上台面的角色。
可是,他现在沉声说话,却让场中每一个人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压力。
所谓,天大地大,死者为大。
这个白玉裳之前的为人品性也许有问题,他现在落魄,修为又不高,看起来更是断了脊梁骨的哈巴狗,上不得台面。
但是,他终归不是真的落水狗。他是人,而且还是虚仙弟子,佛门修士。
而他此时说这话的时候,任何一个人都能感觉到他的委屈和愤闷。因为,沈锋杀了他的父亲!
只是因为白玉裳的一句话,天机坛一层大厅的气氛在瞬间又发生了变化。
每个人再看向沈锋的时候,眼神便又多了一层含义。
那种眼神,不是在看一个佛门修士,甚至不是虚仙之士,而是在看一个不择手段,没有人性的血腥侩子手。
“不错,白玉川是我杀的。”
正当所有人暗自揣测沈锋会如何回答的时候,沈锋只是淡淡的呼了一口气,极为平静的承认了一切。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但是,我父亲留下的不是债务,而是生死大仇。现在,我要找你报仇,不为过吧?”
白玉裳直视着沈锋,语气淡然依旧,但眼睛明显变的有些血红,双手暗暗握紧,周身的衣衫无风自动,却是已经动了怒火的气势。
“不为过。”
沈锋再次淡然回应,却是真的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
其实,在当初杀白玉川的时候,沈锋便已经猜到早晚会有撞上白玉裳的一天。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会是以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场景撞到罢了。
现在既然撞上,沈锋便不打算逃避。反正,逃避也没有用。
甚至,沈锋都不想解释白玉川如何咄咄逼人,如何想要强抢陆青雨为妾。
没用!
这样的解释,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推卸和掩饰。
因为,白玉川已经死了是个事实。而且,还是被他杀的。
尤其是在此时,那些长老们摆明了不会帮他,甚至是存心要看他的好戏。对着这些人解释,简直比对牛弹琴还要痛苦。沈锋自然不会做那无用之功。因此,便一口答应下来,反观白玉裳打算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