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地方恢复了安静,秦苏一下跪在地上,一步一步的跪着过去,看着被翻新的泥土,还有袒露的棺材,她的眼泪像珠子一样,不可控制的流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每说一句都不住的叩头,也不管自己的额头破没破
忽然雨铺天而下,浇湿了她的全身,又是那么冰冷的雨水,又是那么冰冷的雨水…
秦苏却好想惊醒了一样,赶紧爬起来,窜进那雨幕里,她冲到那个棺材前,死死的护着那露出泥地的一脚“妈妈,你淋到雨了!”
“妈妈,我不会让你淋到雨的!”她的脸上满是水珠,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
雨如牛毛瓢泼,大的就像自来水,狠狠地砸下,漆黑的棺材上的泥土渐渐脱落
秦苏疯了似得护着那些土,和土一旦和水交融就只能成黏糊的流走,看着自己手里溜走的泥土
她崩溃的大叫“不,不要走,我妈妈没有伞啊!不要…”
闪电砸下,印着树林里那个男人幽深的瞳孔,坟上的土就像泥石流似得坍塌,把秦苏滑下,她又不死心的扎进泥里,在捧着那些泥自在大雨里睁不开眼睛的情况下,跑到上去…
就这样来来回回,周而复始
男子一身白色的衬衣被雨打湿,熨帖在精壮的身上,看着那个女人用手使劲的扒着泥,扒着石头,扒着所有的她觉得可以用来遮住棺材的东西,指尖也破了,额头也破了
她还在那么拼命的扒着
男人就那么看着他,只有他耳朵上的寒钻闪着光,他的手耷拉在身侧,上面还在滴着水,尾指上扣着一枚铂金的戒圈也被雨水无情的冲刷着
一把黑伞为他挡开了如瀑布般的雨花,冰魄也幽幽的看着那坟地上的女人
他从没见过那么不要命的女人,自己就像是个水人,浑身都在滴水,长发沾染着泥土在她的茫然无措中甩来甩去,不停的用那些留不住的土来遮盖棺材
不停地叩头
“她真的很爱她的妈妈?”翟寒沃挡开伞,雨水又无情的冲刷着他
冰魄也没在为他撑伞“可是当时您下令封刀的时候,她不是什么也没做么?谦卑的跪了一夜也没想今天这么狠?”
“因为你不了解她,我最喜欢她的就是她的傲气,不为权利所累!就像在冰天雪地里发芽的兰花…”
“她之所以没报复我,不是因为她有多喜欢我,而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母亲长时间在服用阿基丙酮,那种药有强烈的麻醉感,可以让你得到不现实的快感,可是也会加快你的脑死亡…”
“我听过那种药,可是那不是…”
翟寒沃低着眼“没错,她并不知道那种药和我也有关系,这个傻女人,以为我不是凶手…”
冰魄蹙眉“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翟寒沃笑着“为了皇权!”
“可我也知道您喜欢她,这样发展下去你们一定会分道扬镳!”
翟寒沃望着秦苏,远远的望着“我不会让她和我分道扬镳的,除非那天她的剑刺进我的心脏,除非我的心跳停止,否则就是上天也无法阻止,我对她的纠缠!”
冰魄摇头,眼里满是情伤“我原以为我是最执着的,没想到您比我更加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