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 / 2)

第一颗樱桃的滋味,有点涩,还没熟透,但也甜。

五年前,牧遥的父母因车祸不幸逝世,只留下年仅十三岁的她。

当时沈亦淮与母亲沈兰馨早已举家搬至燕州,他得知消息匆忙前往申城,参加完葬礼后,沈亦淮颇费周折将牧遥带回燕州。

沈兰馨本想收养牧遥,可她多年一直未婚且非燕州本地户口,不符合收养条件。恰好一直在沈家照料沈兰馨的方阿姨和她的丈夫膝下无子,表示愿意领养牧遥。

因牧遥是沈家故人之女,所以她跟随沈亦淮居住,方阿姨也只是在他们无暇之时才代为照看。而沈兰馨上了岁数身子又有病,牧遥的事几乎全是沈亦淮过问。

牧遥十六岁时,沈兰馨病情加重,沈亦淮带她去美国治病,工作重心也转移到了美国。这两年他鲜少回国,在国外与国际大导演合拍了多部影片,在国际市场取得了不错的反响。

两年的时间,在他身上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而牧遥,打这两年的时光中穿行而过,从一株含苞待放的蓓蕾,开成了一朵透骨生香的花。

“渴……”牧遥发出微弱的呻|吟,将沈亦淮拉回现实。

第4章 四颗樱桃

沈亦淮从冰柜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喂她喝水。

牧遥本能地伸出舌头,像小鹿舔饮林间的溪水一般。

喝完水,她似乎觉得舒服了一些,可没过两分钟,她又开始咕哝:“好热啊……”

她的真丝红裙早已半湿,像是一层薄膜覆盖在身上,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曲线。

这样下去,汗水凉了,她会感冒。沈亦淮眉头紧锁,他不想麻烦方阿姨,否则今晚的事是没法掩饰过去的。

沈亦淮去衣帽间,找到一条纯白的吊带棉质睡裙。

正犹豫要怎么给牧遥换上衣服,没想到等他回到卧室的时候,眼前却是一幅令人血脉喷张的图景。

牧遥半梦半醒间已将裙子扯掉大半,那条真丝红裙此时犹如一块被蹂|躏过的破布,皱巴巴地挂在她藕段般的胳膊上,胸前一大片洁白的肌肤暴露在暧昧的灯光下,白得晃眼。

沈亦淮只觉得气血先是上涌,接着又下行。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连呼吸都蓦然急促起来。

眼前的女孩是一口一个“沈哥哥”叫着他长大的,他见证着她从天真烂漫的六岁到亭亭玉立的十八岁。

在他心中,她很难被定义为一个具有性吸引力的女人。可是今晚发生的事,似乎把她赤|裸|裸地剥开,摊开在他面前,逼着他去审视她的变化。

沈亦淮用十秒钟平复了躁动不安的心,然后迅速把叠成方块的薄被扯开,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她不清醒,可是他很清醒,即使这清醒令他痛苦。

牧遥被裹成一只小蚕蛹,平放在床上。她意识混沌,脑海里过电一样闪着自己从小到大的记忆片段。她的头很胀,像是要炸开一样。

到了某个临界点,她终于挣脱层层梦魇,猛地睁开眼睛。

沈亦淮见她醒了,伸手摸摸她的额头,问道:“遥遥,感觉好些了吗?”

牧遥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可那声音像是从不同时空传来,与她隔了千里之遥,百年之远。

沈亦淮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没有反应,这才发现她的瞳孔没有聚焦。

付崇远曾说,在这段时间里她意识模糊,几乎不会记得发生过的事,就像喝酒断片一样。就算将来有些许意识残留,也只会觉得是做了一个梦。

“遥遥。”沈亦淮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的方向,而她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机械地转过头。

这个声音……

下一秒,牧遥的眼角就滚落了一滴泪。

“沈哥哥……”她挣开被子,钻了出来,一下子将他的脖子抱住,哭了起来。

沈亦淮的身体陡然一僵,刚平复下来的心脏,被她胸前的柔软一贴,顿时又狂跳起来。

“沈哥哥,我好想你。”牧遥还是不停地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扑簌簌地落下,“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越说越委屈,眼泪更止不住了。

她一哭,沈亦淮的心都揪了起来。在他的记忆里,上一次她哭得这么凶,还是她爸妈出车祸的时候。

那些日子,她整日整夜地流眼泪,晚上都开着灯,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后来沈亦淮没有办法,只得每天晚上来她房间看着她,陪着她,两个月后她的情况才逐渐好转。

沈亦淮的手微微抬起,犹豫片刻还是落在了她滑腻似凝脂的后背上。他轻轻拍着她,像哄孩子一样,轻声说道:“遥遥乖,别哭。”

“沈哥哥,我一直在等你回来。”牧遥哽咽道,她秀气的鼻尖早已哭得通红。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沈亦淮问。

可是牧遥并没有回答,只是自说自话:“沈哥哥,不要丢下我。我每天都有听你的话,好好学习,好好练琴,我很乖的……”

沈亦淮明白了,她是真的失去了意识。她估计梦到了什么,现在的话纯属梦呓。

牧遥絮絮叨叨自言自语一阵,身体里未熄的火苗又蹿了上来。沈亦淮也发现她的身子越来越烫。

“沈哥哥,我好热啊。”她的手开始四下乱摸,沈亦淮连忙松开她。

牧遥犹如被架在火盆子上烤,全身燥热难耐。她心乱如麻,却不知该如何开解,急得眼泪又掉了下来。

沈亦淮最见不得她哭,可他又不敢碰她。

只要熬过去就好了……沈亦淮闭上眼睛转过头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