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睡吧。”沈亦淮没有再开灯,任由牧遥捉着他的手。
牧遥此时此刻却没有睡意,她睁着眼睛怔怔地瞧着他在黑暗中的剪影。不论何时何地,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会安心无比。
“沈哥哥。”她柔柔地叫唤。
“嗯。”
“你要不要上来躺一会儿?”牧遥说道。
“……”
沈亦淮哪里敢答应她这个请求,天知道他现在是用了毕生的忍耐力去克制自己不对她做出禽兽之事,可偏偏这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一而再再而三地引诱他。
也不知到底是无意识还是故意的。
“遥遥。”他迟疑片刻,才问道:“你知道男女有别吗?”
牧遥不吭声了,好一会儿她才弱弱地说道:“我怕你冷。”
冷?他现在热得快冒汗了,某个部位更是烫得似烙铁一般。
“我不冷。”沈亦淮道。
“哦。”牧遥心底的期待落了空,她就知道会这样。五年前,任凭她怎么哭闹,他也不会抱着她一起睡觉。
只是牧遥不知道,那时他拒绝的理由跟如今已完全不同。
五年前,牧遥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半大不小的年纪。而他二十二岁,正值血气方刚,再怎么也该注意避嫌,这完全是为了她考虑。
而现在,她三言两语就能勾动他的情|潮。沈亦淮望了望自己不争气的小兄弟,还好没有开灯,要是被牧遥发现了,他的颜面往哪里搁。
即使他的内心是极度渴望她的,可沈亦淮知道不是现在。如果牧遥只是因为单纯的依恋而错爱他,他怕她日后会后悔。
在完全确认她的心意之前,他不能。
黑暗之中,他听见牧遥浅浅的呼吸,由章乱无序变得均匀平缓,抓着他手掌的小手也渐渐失去了力度。
看样子是睡着了。
沈亦淮把手小心翼翼地抽出来,又将她的胳膊放回被子里。
窗外微弱的光芒映着她的面颊,沈亦淮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那里干燥且光滑,已经没有汗了,估计肚子好多了。
他微微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个悄无声息的吻。
他垂眸望向她鲜嫩的唇瓣。他曾经尝过它的味道,被动的主动的都有。她的嘴唇又软又娇,甜美的滋味令他久久不能忘怀。
沈亦淮闭了闭眼,握紧拳头,强迫自己离开她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牧遥七点半醒了,沈亦淮不在。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果然已经痊愈了。昨晚的疼痛仿佛已经是非常遥远的事了。
看来付医生开的那几颗药丸着实起了作用,牧遥这么想着。
牧遥光着脚踩过柔软的羊毛地毯,又踏到地板上。秋冬时节燕州有暖气,室内温暖如春。她爱光脚踩着红木地板,沈亦淮怕她着凉,又特地让人给铺了地暖。
她悄悄走出房间,来到对门。沈亦淮的房门没有关,她隐约听见衣帽间里传来他的声音。
沈亦淮正端坐在衣帽间的皮质座椅上,面对着穿衣镜整理袖口。他的手机在一旁开了免提,似乎是在跟他说今天的行程安排。
沈亦淮说道:“……一会儿来接我,就这样,先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他这才从镜子中看见牧遥正站在他门前。
见着她那一双光洁的小脚,沈亦淮眉头微蹙,说道:“怎么不穿鞋?”
牧遥的长发如藻丝一般从肩头流泻下来,垂在腰际。刚起床的她,眼睛带着点朦胧的光,她丝毫不在意自己光着脚穿着吊带睡裙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牧遥冲沈亦淮张开两条纤细的胳膊。
是要他抱的意思。
在他面前,她既迫切地想要成为一个女人,又总是保留着孩童时期的一些小习惯。明明在外人面前她不是这样的,可在他身边,她就是想任性妄为。
牧遥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小不点了,沈亦淮也没办法将她像小时候那样托举着抱起来。
精心裁剪的黑色西裤衬得他的两条腿分外修长,沈亦淮将两腿间的距离分开一些,牧遥驾轻就熟地坐在了他的一条大腿上。
她的双臂环着他的脖子,语气软糯地跟他撒娇:“就是不想穿嘛,反正地上也暖和。”
“胡闹,冬天也不注意,受凉了怎么办?”他责备道,继而一只手搭上她的小腹,问她:“肚子还疼不疼了?”
“不疼了。”牧遥发现自己这两年确实长高了不少。小时候坐在他腿上的时候,她只能贴到他的胸膛。十五六岁的时候,差不多能跟他平视。而现在她已经高出他大半个头了。
她望着对面的镜子,沈亦淮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整个人显得肃穆威严。牧遥觉得沈亦淮穿什么都很帅,可他自己平日里喜欢穿衬衫打领带,这使他看上去比真实年龄要更成熟稳重些。
沈亦淮素来行事又颇为低调,不爱炒作,这两年又一直在国外,鲜少在国内抛头露面,导致某些新生代流量小生不知天高地厚妄图与他肩并肩。
牧遥记得,娱乐圈有位熬到三十来岁才出头的“小鲜肉”,一时风光正盛,膨胀得找不着北。这位小鲜肉的粉丝也是脸大如盆,碰瓷沈亦淮。
只因沈亦淮出道近十年,成名也早,那些粉丝就一口一个“中年老男人”地叫沈亦淮。结果沈亦淮的粉丝贴了两人的出生日期,中年老男人沈亦淮比那位小鲜肉还小了五六岁。
沈亦淮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各大电影节的座上宾了,而那小鲜肉却连个拿得出手的作品都没有,红毯基本靠蹭。当时小鲜肉就被打脸群嘲,弄得粉丝里外不是人。
这些粉丝分明是碰瓷不成,结果却反而成了沈亦淮的黑子,着实给沈亦淮为数不多的黑子群体增添了一股新鲜血液。
沈亦淮国民度高,演戏口碑颇好,可即便如此,极少数人也会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原因讨厌他。只要不是人民币,那就没人能做到人见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