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沈亦淮微微勾唇笑道:“可你要是脱了衣服,那佩里肯定得批评你了。”
牧遥被他说得羞红了脸,恨不能立刻变成一条小锦鲤游走。
她泄气地坐到他身旁,挨着他的肩膀,望着对面两只面无表情的石狮子。牧遥以为自己已经不要脸了,可没想到他把她的脸从地上捡了起来,还帮她装了回去。
她瞬间对沈亦淮爱恨交织。
怎么会有这么有趣又无趣的男人呢?可仔细想想,自己对他的还是爱更多些。
“当时为了拍电影,演员有专门的礼仪课、形体课和文化课。日本人裸浴的风俗很难用一言两语说得清,你说是为了健康,有点以偏概全了。”
“我就是随便说说嘛……”牧遥身子沿着光滑的池壁往下滑,将半张小脸都埋在泉水下,她不满地吐着泡泡。好丢人啊,勾引不成反被上了一课,牧遥为自己感到羞耻。
“文化课的时候,老师说过《浮世风吕》中有这样一段话。无论你是贵人雅士,还是平民百姓,洗浴之时人人都赤身裸体,同降生时一样,这种裸身的交流交往,使人忘却高低贵贱,升华到一种无欲无求的佛的境界。”
“这个说法是不是比你的更有说服力?”沈亦淮问道。
牧遥想哭。
她脱衣服是想要跟他体验成仙般的快乐,他却让她成佛。
虽然成仙和成佛只差了一个字,可二者有着天壤之别。
牧遥觉得自己要重新审视一下沈亦淮,他究竟是不是个男人?
明明陆昭昭说过以她的姿色,随便勾勾手指头就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怎么到了沈亦淮这里她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呢?
完了完了,想到这里,她不禁回想起黑子列出的沈亦淮三宗罪之一的“疑似深柜”。
不会吧?
难道他真的……不喜欢女人?
这可怎么办呀?
牧遥更想哭了。
这时候牧遥放在岸上的手机突然响了。牧遥起身就要去拿手机,也许是泡得久了有些晕眩,她刚站起来就眼前一黑,往水里栽去。
沈亦淮眼疾手快地伸手捞住她的细腰,往怀里一带。动作幅度太大,她之前打在腋下的结在拉扯之间松了开来,整条浴巾往下滑落。
沈亦淮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胸前那两团绵|软正紧紧贴着他赤|裸的胸膛,他的手臂箍着她的腰,好不容易挂住了那块浴巾,没让春光泄露得更彻底。
牧遥完全没想到,在她放弃勾引他之后,她和他居然亲密无间地贴在了一块,她的一颗心脏几乎要跃出喉咙了。
电话铃声在这时配合地消了音。
沈亦淮本来觉得自己终于依靠残存的理智说服自己成佛了,可软玉温香在手,纵然他是柳下惠也无法把持自己了。
那一点点理智终于被欲|念吞噬得一干二净,正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他现在只想成魔。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另一只手从她的肩膀向下游移,抚过她羊脂玉一般的后背,指尖勾勒着那道浅浅的背沟。
她的后背敏感至极,他一触碰,她就痒痒,可是尾椎骨那里却传来异样的感觉,让她的心也跟着变得痒痒的,还有点儿空虚。
“沈哥哥……”她如同一尾渴望甘霖滋润的小鱼。
他的胳膊分外有力,牧遥被他搂得动弹不得。牧遥把脸埋在他怀中,不敢抬头看他。
沈亦淮靠近她的耳朵,白皙的皮肤下毛细血管早已充血,使她的耳朵染上一层浅浅的绯红。
“遥遥……”他的声音极其沙哑低沉,像是一坛存在地底多年的美酒,一经开盖,醇香四溢。
“嗯……”她不知是回应他的呼喊还是单纯地发出呻|吟,可这并不重要,她的这一声轻喘是最佳的催化剂。
“你——”话还没问完,刺耳的铃声再度响起,搅乱一池春水。
你想好了吗?
沈亦淮在心底默默把这个问句补充完整。
铃声响个不停,仿佛招魂一般。
罢了,看来是无法继续下去了。
“你把浴巾穿好,我去帮你拿手机。”沈亦淮松开她的腰,没有看她,划开池水上了岸。
牧遥虽心悸难平,可也只好将浴巾提起来,重新裹好。
沈亦淮把手机递了过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遥酱,你去哪里了?我回房间没看见你,给你发微信也一直没有回复,我好担心你。”原来是奈奈。
“我……我出来散散步。”牧遥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她起身准备上岸。“你怎么才泡了这么一会儿就不泡了?”
“因为我跟其他人不太熟,有点无聊呢。”奈奈说道:“我跟隔壁房间的姐姐问到了你的号码,这才给你打过来的。”
奈奈跟其他人不好沟通,最后还是在纸上写了“遥の電話番号”几个字对方才看懂了。
“我没事,我马上就回去了。”
“那——”奈奈欲言又止,她说道:“那你早点回来,我等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