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总没有说话,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下秋彤,打个哈哈,走了。
我看了一眼秋彤,她此刻正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我,我心里一颤,忙低头不语。
“走吧——”秋彤说了一句,我忙跟在秋彤后面回公司。
回去的路上,雪花依旧在飘,我和秋彤一前一后,都没有说话。
到了公司楼下,秋彤没有上楼,却走向了她的专车,掏出了车钥匙。我正要拔腿上楼,她扭头对我说:“易可,你过来——”
我不知她有何事,走过去。
“我想去看看云朵的父母,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秋彤的语气比较温和,用商量的口吻。
秋彤第一次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而且是专门邀请我陪她,这机会多么难得啊,我心里激动地不行,哪里还能拒绝,使劲点头:“好,好,好。”
秋彤看我脑袋如捣蒜一般地点着,皱了皱眉头,打开车门上车。
于是,我坐在秋彤车的副驾驶位置上,秋彤做我的专职驾驶员,一起去看望云朵父母。开车前,秋彤给云朵打了个电话,问清了她父母住的宾馆地址和房间号。
路上,雪越下越大,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不知道是不是比往年下得更大了一些。
秋彤开着车不说话,仍然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暗暗祈祷和自己今天会上的发言无关。
过了一会儿,秋彤打开车内的音乐,一阵悠远舒缓忧郁的乐曲在车内飘荡,正是我最喜欢的《阿根廷别为我哭泣》。
我心中一阵悸动,想起了亲爱的网络知己浮生若梦,头脑一热,激情上涌,不由旁若无人轻轻随着曲调哼唱起来。
我此时有些投入有些忘形,竟然是在用英语哼唱。
秋彤扭头看了我一眼,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立时清醒过来,立刻闭上了嘴巴,眼神黯淡起来,半低着脑袋。
“易可——”秋彤目视前方,手握方向盘。
“在——”我忙答应。
“你……你很喜欢这首歌?”秋彤缓缓道。
“还行吧。”
“你……会用英语唱这首歌?”
“哦,我不懂英语,以前在足疗店的时候,店里经常放这首歌,我……我听熟了,也就能模仿几句而已。”我有些紧张,磕磕巴巴地说。
“听你英语发音还挺标准,那就是你模仿能力很强了。”
秋彤的话让我心里一颤,我大学英语可是过了六级的。
“胡乱模仿的,就会这几句,别的都不会了,我其实连音标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语无伦次地说道。
秋彤又扭头看了我一眼:“今天我听你在会上发言,通畅流利,抑扬顿挫,轻重分明,侃侃而谈,口才很不错,怎么你和我说话的时候老是磕磕巴巴,连主次都不分明呢?”
我忙说:“那是……那是我紧张过度,过度之下,超水平发挥了……我……我没见过大场合,今天一见这么多领导,高度紧张……我现在都忘记自己今天会上讲了些什么了。”
“是吗——”秋彤拖着长腔:“我今天怎么看不出你怯场紧张呢,倒是看到你很从容自如不慌不忙。还有,你那高度紧张之下的超水平发挥,不光发挥了口才,还发挥了思路和思辨思维能力,是不是?”
秋彤明显是在说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