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动,举起手来(1 / 2)

低吟完毕,老李深深地叹了口气。

听着老李的话,看着老李的神态,我的心里不由颇多感慨,同样是简单地做人道理,人在春风得意的时候不会接受不会领悟,当自己落魄之时,才会真正用心去想这些道理,去体会这其中的哲理。

只不过,如同老李所言,悔之晚矣。

和老李一席谈,听老李一番分析,胜读好几年书,老李果真不同凡响,把一个小小的辞职报告书分析地头头是道。

下午,在办公室,我果然听到集团内部有人在串联签名写集体请愿书给市//委挽留董事长的事情,发起人是集团党-委办公室主任,显然,他是受董事长指使做的。

在任何一个单位,办公室主任都是一把手的心腹,办公室主任知道,一旦董事长不干了,他这个办公室主任绝对当不成了,轻者被会继任者调到其他不重要部门任负责人,重者甚至会被打入冷宫,贬为一般人员。

这对一个在集团内部习惯了傲视所有中层甚至部分党-委成员的办公室主任来说等于是宣布了自己正治生命的结束,自然是不能接受的。所以,他会不遗余力按照董事长的吩咐来做,争取最后的胜利。

小人物终归是小人物,终归是大人物使用的棋子。办公室主任此刻就是这样。

看来,一切都和老李分析的一样,是董事长自己泄露了辞职的消息,然后唆使办公室主任出头拉动群众搞挽留情愿活动。

我不由愈发佩服老李的料事如神,他真是个人才,在斗争中失利,实在可惜。

我不但听到了写集体请愿书的事情,不一会儿,我甚至还亲眼看到了这请愿书,有人来到我们办公室征集签名了。

不过,不是来找我征集签名的,是来找曹腾的。

我明白为什么不找我,因为我不是集团的在编正式人员,只是集团聘任的职工,我不够资格不够级别签名。

看来,这公车上书也是要分个三六九等的。

我凑过去看了下请愿书,突然看到了两个出乎我意料的名字:曹丽、赵大键!

我靠,这俩人怎么也签名了呢?我有些不解。

正不解间,曹腾也拿起笔,毫不犹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曹腾冲我神秘得意地笑了下。

我没有理会曹腾,慢慢走回自己的办公桌,拿起一张报纸,装作看报纸的样子,心里不停地琢磨着。

曹丽赵大健曹腾签名,必然是得到孙东凯许可的,他们这么做,是出于什么考虑呢?

我擦,是不是孙东凯在演戏给大家看啊,或者,他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另有图谋?在不动声色暗地发起另一场反击?

越想越糊涂,直到下班,我也没想出个条理来。

接到海珠的电话,她晚上在公司加班,也要很晚才能回去,让我自己吃晚饭。

我没觉得饿,开车在海滨大道上溜达,开了半天,天黑了,我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了车,打开车窗透气,脑袋靠在驾驶座位靠背上,点燃一颗烟,慢慢吸着,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正琢磨着,突然被一个冰冷的东西顶住了太阳穴。

随即,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不准动,举起手来——”

我目视前方,缓缓举起手。

这声音不熟悉,不知是哪一路神仙。

“下车——”那声音又说,边拉开车门。

我边下车边顺势看了那人一眼,一身黑色的风衣,带着墨镜,带着太阳帽,看不出是谁。

下了车,那人把车门关上,然后枪顶到了我的后腰,戳了戳:“往前走,不要试图耍花招,不然,我的枪不长眼——”

往前走是海滩,我没有做声,举着双手下了公路,往海滩走。

周围一片安静,马路上没有经过的车辆,海滩上黑乎乎的,远处传来大海波涛的声音。

我慢慢往海滩深处走,那人的枪一直顶在我的后腰。

我边走边琢磨这人的出处,他会是谁的人呢?白老三的?伍德的?或者,是张小天雇佣的?再或者,是宁州那边来?妈的,突然发现我的对头竟然有这么多。

走到沙滩深处的树林边,那人说:“站住——”

我站住,看看周围,什么人都没有,海边的路灯照射过来,有微弱的光。

“转过身来——”

我转过身,看着这个人,说:“兄弟,那边来的?”

“住嘴——抱头蹲下——”那人的枪口离我的脑门不到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