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东凯一怔,接着就笑:“是吗?我走神了吗?可能是这几天集团事情太多吧。”
关云飞说:“哎——你现在有两个总裁助理了,也帮你解脱了很多工作了,这该放權的时候要适度放啊,不要把自己搞的太累了。”
孙东凯说:“呵呵。经营这一块,我是基本都放给秋彤了,行政这一块,曹丽也是够操心的。”
关云飞点点头:“嗯,这就对了。我们做一把手的,就是要充分发挥各分管领导的作用,为政之道,在于用人嘛。”
孙东凯忙点头:“关部掌说的极是,对,对,为政之道,在于用人!”
曹丽忙点头:“是的,是的,关部掌说的很对,我们都是有体会的。这做好工作,用人是关键。”
关云飞微笑着看着曹丽:“曹丽,这用人里面可是大有学问,光靠领导做后台撑腰是不行的,管理人,要让人家口服心服才可以。”
曹丽有些尴尬地笑了下。
我心里乱糟糟的,却又还得装出安静的样子,我不能让他们看出此刻的不安和烦躁。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饭,大家分头各自散去。
听说我和秋彤打车来的,关云飞主动提出用他的车送我和秋彤。
“东凯,我送你的这二位大将回去,你不会多想什么吗?”关云飞似乎喝得有些多,半开玩笑地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呵呵笑了:“关部掌这玩笑开的。呵呵,我都是你的兵,我怎么会多想什么呢?”
我不知道关云飞为何要提出来让我和秋彤搭他的车,似乎他是有意要在孙东凯面前这么做的。至于他是出于什么深层次的动机,我想不出来。
回去的路上,关云飞和我坐在车后排,秋彤坐在副驾驶位置。
路上,饭桌上一直侃侃而谈的关云飞却突然没了话,一言不发,两眼聚精会神地看着窗外的夜景,似乎他从来就没欣赏过星海的夜景。
关云飞不说话,我和秋彤自然也无话可说。
事后孙东凯曾经问我那晚回去的路上我们都谈了些什么,我说什么话都没说,孙东凯用狐疑的目光看了我半天,似乎不信,我又重复说真的什么都没说,孙东凯然后沉默了片刻,挥手让我离去。
秋彤先下车,然后我也到了,和关云飞打了个招呼,急火火回到宿舍,在宿舍里来回踱步,边琢磨着失态的发展。
看看时间,从老秦给我打电话到现在,过去快2个小时了。我不知道事情到了什么程度,我暗暗祈祷冬儿此时不和白老三在一起。
正焦虑间,突然有人敲门,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很急促,我忙大步过去打开门。
门刚打开,一个人浑身是血跌跌撞撞闯了进来。
我大吃一惊,来人是四哥。
四哥衣服上都是血,左手紧紧捂住胳膊。
我忙关上门,看着四哥:“四哥,你受伤了?”
四哥点点头:“你这里有没有包扎消炎的东西?”
“只有纱布,别的没有!”我说:“你伤的怎么样?”
“胳膊上挨了一枪,子弹还在里面。”四哥说。
“那赶快去医院。”我着急地说。
“不能去,去了会惹麻烦。就在你这里处理。”四哥说:“没大碍,只是伤了皮肉,没伤着骨头。”
我来不及多问别的,忙将四哥的血衣脱下,四哥将胳膊裸露出来,右胳膊上果然有个伤口,他自己用布条扎住了上方,血暂时没有喷涌出来。
“要先把子弹头搞出来。”我说。
四哥点点头:“你找把刀子,再找点白酒!”
我找出一把匕首,又摸出几瓶二锅头。
四哥坐在椅子上,我先用白酒给四哥冲洗伤口外围,四哥咬紧牙根不做声。
冲洗完毕后,我将匕首放在火上烧了半天,又用白酒反复清洗。
然后,四哥对我说:“你来,用刀子把子弹头挖出来。”
我看着四哥:“没有麻醉,你会很疼的。”
“没事,你来吧。”四哥说。
我找个块毛巾递给四哥,四哥将毛巾塞进嘴里咬住,然后冲我点点头。
我凑近四哥的伤口,小心翼翼用匕首剜进伤口。
四哥狠狠咬住毛巾,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开始冒汗。
子弹进去的比较深,我剜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弹头,小心地剔了出来,啪——弹头落到地上。
我松了口气,四哥脸上的汗珠子哗哗往下流,但是没吭一声。
我不由赞赏四哥是个硬汉子。
然后,我打开二锅头,用白酒反复冲洗伤口,四哥继续咬牙坚持着。
弄了半天,差不多了,我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
四哥松开嘴,吐出毛巾,长长呼了口气:“明天我再去医院打一针就好了。皮肉伤,过两天就好了。”
四哥的口气很轻松,似乎毫不介意,又似乎是在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