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她彻底吓坏了崩溃了,哭哭啼啼老老实实交代出了3名同伙,这三个人,一个是那个酒店前台的服务员,另外两个是旅行社的,一个是地接部副总监,一个是办公室内勤,小亲茹的手下。然后我就安排我们的人连夜把他们严密监视起来,他们现在毫无觉察,都正在宿舍睡大觉。”林亚茹利索地把过程告诉了我。
“你打她了?”我皱皱眉头。
“是的,不给她一点厉害她怎么会那么痛快交代?我打她两个耳光是轻的,如果她还不识相,我真会给她破相的。”林亚茹嘿嘿一笑。
我又皱了皱眉眉头:“她现在在房间里?”
“是的,被我五花大绑起来了,嘴巴也塞住了,正扔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林亚茹说。
“哦。”
“交代完的时候,她提出来要见你。死活非要见你,她似乎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活不了了。”林亚茹鄙夷地说:“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我估计她现在后悔死了,可惜,没有卖后悔药吃的。唉。其实我打她的时候,一方面心里痛恨至极,一方面心里又有些不忍,但没有办法,革命事业至上,一切要以革命利益为最搞准则,她危害了我们的革命利益,就是我们不共戴天的敌人。
对于敌人,总司令多次说过,要毫不留情毫不手软,特别是对于内鬼,要坚决下狠手处置,对敌人的仁慈就是自杀行为,就是自毁城墙,就是自残。所以,我还是没有对她留情面。”
林亚茹边说边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林亚茹坐在我对面。
“今晚我和我们人在她面前都暴露了真实身份,既然她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此人是绝对不能留了。我让他们准备了一个大皮箱,到时候带进来,装进皮箱里带走做最后的处置算了。”林亚茹说:“活埋还是沉海,或者是用什么办法,请副总司令定夺?”林亚茹说。
我阴沉着脸看了孔昆一眼:“你在指挥我命令我?你在给我下指示?”
林亚茹忙说:“不敢,我只是建议。”
“我说了,我是这里的最高指挥长官,我会把处理结果亲自电告总司令,你,你们,都只有听命令的份,如果不听指挥,我也有權处理你们。”我压低嗓门严厉地说:“在事情没有最后处理完之前,没有我的话,不许向任何一级汇报,一切要听我的指挥。”
我显然是在警告林亚茹。
林亚茹脸上的神情有些犹豫。
“听明白我的话没有?”我说。
“听明白了。”林亚茹说:“可是——”
“可是什么?”我说。
“可是我已经安排人把到目前为止的行动汇报给了大本营。”林亚茹说。
“你——”我火了,真的火了,林亚茹竟然对我阴奉阳违,我强压住火气说:“林亚茹,你是真的要和我做对了,你是要真的不听我的指挥了,是不是?”
“不是。”林亚茹说。
“你以为我不敢处置你是不是?”我阴冷地说。
“不是。”林亚茹说。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我说。
“我只是觉得需要这么做,就这么做了。”林亚茹说。
听林亚茹这么说,我突然冷静下来,知道不能在这事上和林亚茹继续纠缠,既然木已成舟,既然她已经汇报,我再说无意,关键是要控制住她的下一步。
我缓了口气,说:“你汇报之后,大本营怎么指示的?”
林亚茹说:“李总司令亲自指示的,她说一切要听从副总司令的决定,一切按照革命军的纪律来办理。”
听林亚茹这么说,我稍微松了口气,李顺的这个指示对我来说似乎有些相互矛盾,既放權给我又带上了一个紧箍咒。
但起码对我来说这是一个缓冲,是控制林亚茹他们的一个尚方宝剑。
我想了想,站起来对林亚茹说:“去,开门。”
“是——”林亚茹答应着,打开了里间的门,里间是一张大床,床上蒙着被子,里面鼓鼓囊囊的,显然里面是被林亚茹五花大绑的孔昆。
林亚茹接着走到床前,伸手要揭开被子——
“等等——”我说。
林亚茹停住,看着我。
我心里突然有些不忍,不想看到孔昆此时的样子,说:“我先出去,你给她松绑,让她整理下衣服和头发,然后带她到外间来。”
林亚茹看了看我,然后点点头。
我接着就退出去,关好门,然后重新坐到沙发上,狠狠吸了一口烟,心里突然很乱。
半天,里间的门打开,孔昆出现了,林亚茹站在她身后,冷笑不止。
虽然我已经安排林亚茹让孔昆整理一下,但她此时的状态还是让我有些心里发颤,目光里带着恐惧,苍白的脸上有几道红色的掌印,显然是林亚茹打的,身体似乎有些发软,几乎要站不住,林亚茹伸手一把架住她的胳膊——
看到我,孔昆身体猛地一哆嗦,嘴唇发抖,似乎想说什么,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林亚茹直接把她架到我对面的沙发上,按住她的肩膀,一用力,孔昆一屁股坐了下来。
林亚茹就站在了孔昆身边。
“孔总,你不是想见副总——”林亚茹接着改口:“想见易哥吗,现在易哥来了,有什么话,说吧。”
孔昆紧紧咬了下嘴唇,目光里除了畏惧,还有巨大的愧疚,低下头,不语。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有什么话该说的就说吧,有什么后事想交代的就交代吧,不然,过了这个村没有那个店了。”林亚茹冷冷地说。
孔昆身体猛地哆嗦了一下,接着抬起头看看林亚茹,接着又看着我,目光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她的内心似乎要崩溃了,她到底是没有经过这种事的人,她彻底被吓坏了。
我又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几口,然后对林亚茹说:“给她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