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缓和(1 / 2)

“我可能不会爱你。

因为想留在最靠近的距离。”

凌远昏昏沉沉睡到了下午,再醒来时身上出了一身汗。家里静悄悄的,厨房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他揉了揉太阳穴走出房门看到苏和在厨房研究食谱。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热气在她周围形成细小的水汽,阳光在水汽上跳跃,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温暖的柔光。

“你醒了?有没有舒服一点?”苏和抬头看了他一眼,锅里炖的粥开锅了,她连忙关掉火。

凌远张了张嘴,嗓子干得厉害,沙哑着说:“昨晚对不起。”

虽然喝醉了,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胡言乱语,苏和受伤的眼神一直在脑海中重复,他很不安。

锅里的粥被熬得足够绵绸,米香四溢,苏和盛了一碗放到餐桌上,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看着呆站在原地的凌远,说道:“一天没吃东西了吧,先吃点清淡的吧。”

凌远缓缓走过来,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有点烫,顺着食管滚进胃里,原本隐隐抽痛的胃壁舒缓了许多。

“你最近瘦了很多。”苏和看着他,淡淡说道。

凌远慢吞吞地咀嚼,回道:“工作太忙了。”

“是吗?你女朋友呢,陈启源跟我说你们同居了。”

叮铃铛,勺子从他手上滑落,磕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声音。凌远不知道苏和是真的不知情还是在试探她,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转移了话题:“那你呢,真的要和他和好吗?”

苏和突然笑了,之前被晒得微微泛黑的皮肤因为合仪的保养白回来许多,脸上洋溢着健康的粉嫩,一笑弯弯的眉眼让她看起来更加像个少女。

凌远着迷地看着她,想把她的一颦一笑都刻进脑海。

苏和感受到男人炙热的视线,抬起头凌远很快又收起狂热的眼神,面无表情地吃着半空的粥。

“要不要我再给你盛一点。”

凌远点点头,望着她起身的背影,眼底的炙热又泄露了几分。

“我和陈启源要离婚了,他母亲身体不好,大概晚一点才能去办手续。”苏和若无其事地说着,“这样你应该满意了吧?”

“我...”凌远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信息量,仿佛昨日才被判了死刑的人,今天又被告知你可以无罪出狱了。

他复杂的表情在苏和眼里看起来更像是挣扎。

苏和的眼神暗了暗,把碗递给他,手指碰到男人的手掌,飞快地缩了回来。

他的掌心滚烫。苏和把手缩到桌子底下,忍不住摩挲着那一小块被烫到的肌肤,回味刚刚的触感。

“你...打算离完婚要去做什么?”你会要我吗?会回到我身边吗?他突然变得胆怯起来,害怕袒露自己的真心下一秒女人就告诉他她在骗他,让他像个自作多情的跳梁小丑一样。

“唔,我出国的时候遇到周倩了。”

“周家的那个二小姐?”凌远也想起在国外的事,他有些慌张。“她有和你说什么吗?”

苏和捕捉他一闪而过的紧张,若无其事地说道:“说了很多啊,都是关于画画的事,辛普森教授希望我可以跟在他身边帮忙,我应该会和周倩一起出国吧。”

“嗯...这样啊...”

苏和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凌远,他仿佛套上了一层坚硬圆润的壳,隐藏了棱角。昨晚酒后的歇斯底里仿佛是假的,他温和沉着的不像是她认识的凌远了。

“你...什么时候会离开?”收拾完碗筷,苏和听到凌远的问话,有些尴尬。

还好背过了身体,她连忙藏起语气中的失落回道:“等你病好了我就走。”

凌远吃完药就又回房间休息了,苏和早上就给他的秘书打了电话,让他这几天照顾下公司的事,最好不要打扰凌远休息。

她看了眼时间,还早便打了电话约周倩出来一起吃晚饭。没想到除了她居然还有个高大五官深邃的男人。

“你好,我是jaco,周倩小姐的追求者。”男人脸上挂着优雅的笑,是让人觉得没有侵略性的英俊温和。

周倩冲他翻了个大白眼,赶紧和苏和解释:“别听他放屁,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医生。不过...算了还是让他跟你说吧。”

jaco眼神探究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道:“你们真的挺像的。”

“像谁?”苏和疑惑地问道。

jaco摊了摊手,问道:“凌远也没有和你说过吗?我明明提醒过他离你远一点的,你和那个女孩太像了,会让他发病的。”

“阿远他...究竟怎么了?”苏和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样,想要保持冷静。

“作为他的医生我应该给他保密的。不过他先逃离治疗的,我就算说了什么也只是回报给他而已。”

其实是在狗血不过的故事,凌远刚去国外读书时没有多少钱,他死撑着不肯用家里给的钱,租住在混乱的红灯区,那个女孩是和他一起合租的房客之一,有一天他看到女孩在卫生间自残遍体鳞伤他救了她。

他们变成了朋友,女孩控制不住自己甚至多次在凌远面前自残,有时候会把刀放在他手上逼着他割破自己的血管,或者引诱着让他自残。

甚至半夜她会突然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的屋子里,把新鲜的血液涂在他的墙壁上,画成扭曲可怖的图案。

直到他的精神受到了摧残,直到有事件触痛了他,凌远第一次拿起刀片跟着那个女孩一起自残,鲜血是他们的狂欢。

jaco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把那个女孩送进医院,他只是偏执地说他们只有彼此了,只能让彼此救赎。

苏和手脚发凉,她死死地抓住jaco的手:“你在骗我对不对,阿远身上没有伤痕,他现在很好很正常刚刚还在家里和我聊天的。”

她突然想回家,想冲进凌远的卧室确认他安静地睡着了。凌远只是沉迷酒精,只是脾气古怪了些,他不会伤害自己的。

“他把疤痕除了吗,我记得他以前手腕有道很深的伤痕。那是我最后一次给他治疗,后来他也变得温和正常了。不过我是他的医生,我知道他是在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