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妹约好了不把这件事告诉贝内特夫人,免得她发疯一样对简唠叨。这会让贝内特家的所有人陷入痛苦的漩涡。
又过了半个月,加德纳夫妇准备告辞了,玛丽跟着他们一块儿去伦敦,带着她刚绣好的一副作品。
“简,我觉得你很有必要换一个环境,你最近越来越沉默了,这样下去会对你的健康造成伤害。所以,和我们一起去伦敦吧。”临走前玛丽再三游说。
“不了,我想再等等,免得与他在路上错过了。”简摇头。
每个贝内特家的人都隐藏着固执的天性,玛丽不得不放弃。
灰色是伦敦的主色调,一脸冷漠匆匆来去的行人、咯噔作响的豪华马车、四处乞讨的孤儿、泛着腥臭的泰晤士河。这里迥异于宁静祥和的郎博恩,却另有种繁华大气之美。
在伦敦各处游览了几天,玛丽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亲爱的,商店就麻烦你照看了,事先说好的薪水一分不会少,如果卖出去货品了,我还会给你提成。”加德纳舅舅用力拍打玛丽的肩膀。他跟妻子要去利物浦拿货,得离开伦敦一两个星期。
“我不需要薪水和提成。”玛丽再次申明。
“玛丽,银货两讫、在商言商是我们加德纳的传统。如果你以后想自己养活自己,最好现在就开始习惯这种‘斤斤计较’。在我的商店寄卖绣品不是长远之道,你得有自己的打算,那将需要大量的金钱。”加德纳严肃的说道。
玛丽愣住了,半晌后慎重的点头。她没想到舅舅会为她考虑的那么长远,他甚至看出了她独身的打算。这真是太神奇了,祖母一定把所有的智慧都赋予了舅舅,所以姨妈和母亲才会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玛丽忍不住低笑。
加德纳舅舅的商店就叫‘加德纳’,占据了奇普塞德街一个并不十分显眼的位置。敞亮的橱窗吸纳了充足的光线,四十几平的店面摆满了珠宝、礼帽和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
头几天的营业很顺利,玛丽渐渐开始上手。
悬挂在门梁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玛丽从账册中抬头,微笑道,“下午好先生们,请问你们想看点什么?”
进来的是两位男士,穿着都很讲究,特别是身材高大挺拔的那位,泛着莹光的天鹅绒外套一看就异常昂贵,脚下蹬着一双黑色的牛津鞋,鞋身两侧如雕花般的翼纹勾勒出典雅的绅士风范。
这是两个有钱人。玛丽默默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