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露出门去见于夫人,留了香梨在家看家,带了石榴福橘,还有曹氏乔氏。
她坐在前头一辆马车里,手中拿的是乔氏给的帕子和银针,袖笼里则放了个小小的玉瓶,这都是昨儿乔氏回去紧急制出来的。
石榴昨儿个没见识到这东西的厉害,凑得余露很近,好奇的想要伸手去摸一下试试,可是瞧着福橘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到底又没那么大的胆子。
“真有那么厉害吗?”她小声嘀咕着。
福橘和她还不熟,但福橘是有几分武功底子在的,凭着自个儿的本事,她一向瞧不起普通的女子。昨儿个小瞧了乔氏,被弄得在余露跟前失了面子,这会儿见石榴嘀咕,就更好似撕开她今日刻意伪装的坦然般,看着石榴的眼神都不对了。
“你不信,那就试试,就用那帕子捂住口鼻,立刻就起反应了。”她不悦说道。
石榴扭头看了她一眼,轻轻哼了一声。
这突然新来了个丫鬟,还一来就占了大丫鬟的位置,贴身跟着余主子,要知道按理余主子只是妾室,身边只有两个一等大丫鬟的,香梨沉稳练达不用担忧,她却是没什么大本事的,能不紧张么。
好在今儿个余主子出门也带了她,不然她都要担心自个儿是不是地位不保了。
石榴心里想着,就偏要和福橘反着来了,她问余露,“余主子,我若是被这药给药倒了,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您带解药了么?”
这东西也没问乔氏有没有什么对身体有害的地方,余露可没那心情那自个儿身边人试验的想法。
“你还是别试了,这个真的很厉害,昨儿个福橘和曹嬷嬷都扛不住,你一个不会武艺的姑娘家肯定更不行。”她就劝道:“这玩意能把人药倒,也不知道对身体有没有害,而且我也没带解药出来。”
石榴听了便面露失望。
福橘就漫不经心的道:“乔嬷嬷说了,这帕子药性小一些,不用解药,喝两杯凉水也就好了。我昨儿个就是被这帕子药倒的,今儿个起来身上没有半点儿不适,我瞧着曹妈妈也一样,想来是没什么害处的。”
话说完,她就用那副“你肯定不敢”的眼神看着石榴,一副料定了的模样。
石榴被她一激,转脸就对余露扬起了脸,“来吧余主子,您让奴婢试试吧,昨儿个虽然福橘和曹嬷嬷被药倒了,可说不定这药对体质不同的人效果不同呢,您得多试一试,不然没法儿确定的。”
石榴可是一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性子,余露正好也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便听了她的话,举起了帕子。
谁料帕子都还没碰到石榴呢,她就头一歪,噗通倒在了地上,竟是不省人事了。
福橘被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的跳起来蹿到余露跟前,护住了她。可是再一看,石榴倒在地上死死的,便忍不住噗嗤笑了。
“余主子,看来叫石榴说对了。”她指着石榴道:“乔嬷嬷这药啊,还真是对不同体质的人有不同的效果。”
余露也有些哭笑不得,这石榴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昨日和今儿都离这迷药很近,她一点事儿都没有,可石榴却是直接碰都没碰到就倒了。
她吩咐福橘,“行了,别说了,她比你先来,以后你虽然在我身边伺候,可是不许再像今日这样对她。”
福橘微微一愣,随即就有些不情愿的点了头。
余露也没管她的小情绪,她暗自瞧着福橘,猜她应是萧睿先前养的一批有其他用途的人。规矩上差了点,心性上也傲了些,现下有了乔氏给的法宝,余露觉着再看看,若是她还是这般,那不如不用了。
给石榴灌了两杯凉水,可是等了片刻她却没醒,福橘忙又去再倒了一杯灌下去,结果还是不醒。
余露一下子慌了,忙喊了停车,叫了乔氏过来。
乔氏一进马车就知晓方才是怎么了,她上前检查了番石榴,就道:“余主子不要担心,石榴姑娘身体素质太差,所以喝了凉水还得再多等片刻,按着路程来算,咱们到法华寺的时候,差不多就能醒了。”
“那她没事吧?”余露道:“还有你这药,对人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害处?”
乔氏道:“没什么坏处,最多身体弱的人第二日会有些疲倦,但休息两三日就好了。奴婢这药主要是想短时间药倒人,若是有什么事儿要做的,药倒后的时间也尽够了,因而奴婢就没往里加对人身体有害的东西。”
其实自也有其他的药,不仅当时可以药倒人,就是醒来,身体也要大受损伤。不过那些她可不敢拿出来,万一不小心伤了主子可就麻烦了。
余露安了心,和福橘一起搭手把石榴给抬到马车里的软榻上,才叫乔氏回去,马车再次启程。
而等马车在法华寺的大门口停下时,石榴真的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眼睛,仔细想了一下才道:“余主子,奴婢这是……一路睡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