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心中冷笑一声,没有再多言,带着蔡志强,去往胡一鸣的住处。
胡一鸣分到的房子,相对来说是最好的,已经修缮得差不多了,虽说和他在北方营地的住处无法比,但起码能住人。
蔡志强被李洪领到这里,终于和胡一鸣见了面。蔡志强的变脸,那真的像翻书一样,见到胡一鸣后,没有一秒钟的迟钝,立刻痛哭流涕。
他一边哭着,一边说道:“校长,是我的错,是我没能保护好庆峰,这都是我的错啊,呜呜……”
蔡志强哭得那叫一个悲惨,顿足捶胸,鼻涕眼泪一并往下流。
看着蔡志强使出全身的演技来表演,胡一鸣恨得牙根痒痒。
可表面上,他也是眼圈通红,和蔡志强抱在一起,哽咽着说道:“庆峰的事,我都知道了,和老蔡你无关,这都是他自己的命……”
“校长……呜呜……”
两人相互哭诉,过了好一会,才算把情绪稳定下来。
胡一鸣表现得对蔡志强毫无芥蒂,两人坐下后,胡一鸣立刻让李洪上酒上菜。
酒是胡一鸣珍藏的好酒,菜是刚刚烤制的猪肉。
两人一边吃,一边对饮,看现场的气氛,完全是两个老朋友在一起吃饭,完全感受不到两人之间有问题。
几杯酒下肚,蔡志强的情绪又上来了,他哭着说道:“校长,庆峰的事,我真的是未能照顾到,也真的……无能为力啊!”
他说的是实话,胡庆峰自己作死,在南方营地这顿蹦跶,上蹿下跳,还不停的挑事,最后他甚至想持刀直接杀掉秦沐恩。
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杀人不成被人家反杀,这又能怪的了谁呢?胡一鸣长叹一声,说道:“是我太娇惯他了,庆峰的死,我也负有很大的责任啊!我没有儿子,一直以来,我都把庆峰当成我自己的亲儿子,督导他好好读书,报考中医大
,希望将来有一天,他能继承我的衣钵。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多年的心血,都毁了。”
说到这里,胡一鸣黯然泪下。
蔡志强忍不住再次痛哭出声。
胡一鸣幽幽说道:“如果有一天脱困了,回国见到庆峰的爸爸,我怎么去向我弟解释?我弟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说到这里,他拿起椰壳,一口将其中的酒水全部灌进肚子里。
蔡志强闻言,哭得更加悲痛,颤声说道:“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啊!”
这次胡一鸣宴请蔡志强,没有发生冲突,也没有相互指责,而是一直在哭,完全成了一场胡庆峰的追悼会。
虽说正经事没说上一句,但通过这顿饭,让胡一鸣和蔡志强的隔阂一下子被消除了,起码表面上的隔阂消除了。
蔡志强表现得痛心疾首,而胡一鸣则是大度的既往不咎。两人的关系,变得和好如初。
饭局结束,蔡志强是一边哭着,一边走出胡一鸣的房子,和胡一鸣道别后,他回到自己的住处。
路上,蔡志强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但哀痛之色却全部消失。
他的一名心腹小声问道:“副校长,老胡这是什么意思啊?他真的不追究小胡的事了?”蔡志强嘴角勾起,冷笑一声,说道:“他是在稳住我,拉拢我,想让我站在他那边。由此可见,他这次来南方营地,绝得不是简单的避难暂居,而是另有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