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主人都会有一个甜滋滋的小烦恼, 那就是家里的爱宠出门溜达之后经常会带些小礼品回来。
当然,具体带回来了什么就完全看小动物自己的个性以及对主人的定位了。
有些浪漫的小动物会摘花,也有些实惠派的会送些果实, 还有的会送玩具, 但最让人苦恼的, 无疑是一些特别有责任心的小宝贝。
它们时常会觉得笨蛋主人是一个不靠谱的两脚兽,并且被主人会不会饿死的苦恼占据大半心神。
为此,这些天生就比较有家庭责任感的“大家长”们会在狩猎之后特地给主人带上一些外卖回来……当然, 为了运输方便,外卖的体积一般都不大。
但正因为体积不大,所以才会给人心理冲击啊!
至于主人收到礼物后是什么感受……那和它们有什么关系呢?
先说一句, 大米是没有这个习惯的,在大米心中夏东篱是特别可靠的主人,不需要它养的那种。
正因为觉得主人可靠, 大米经常会带需要救助的小动物回来。请主人解决问题,这可是心爱的狗狗对主人的信任的表现哦!
“不是,小康以前也没有这个习惯的!”许一白手忙脚乱地给小毛啾吹毛, 一边竭力解释。
“那它以前也没有狩猎的环境呀。”夏东篱又给他递过去几张厨房纸巾方便吸水, “或者就是它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历练之后终于发现你不太靠谱了。”
“滚滚滚!别抹黑我们之间的感情啊!夏小篱你现在这模样就像是挑拨离间的奸妃。”老许接过纸巾将小啾包了起来, 他捧起这只干透的鸟左看右看。
“看出了啥名堂了?”夏东篱也凑过来一起看,两个土生土长的城市人在沉默片刻后都纷纷表示投降。
成鸟的话还好, 但是禽类的雏鸟大多长得差不多, 在外行人看来最多就分个爪子嘴巴毛色, 别的实在是看不出。
夏东篱觉得这东西有些像鹌鹑, 但是百度了下鹌鹑的照片又觉得有些似是而非。
“现在大晚上的放出去它也看不见呐, 还是先养着吧, 万一是什么保护动物呢。”老许特别谨慎。
已经有经验的夏东篱闻言笑了下:“没事, 先养一个晚上,明天白天我拍照片发给专业人士看一下。如果真的是什么保护动物还得送去林业局,私底下可不能养。”
一边说他一边拿出了快递盒,十分熟练地拆开宠物尿布和纸巾,还掏出了暖宝宝。许一白看着他往纸巾上喷水后又贴暖宝宝的动作满头问号。
“增加湿度。”夏东篱将几样东西层层垫在了窝里,“我用过加湿器,但是加湿器的水雾会降温,反倒是不如用这种笨办法效果好。”
许一白立刻露出了敬佩的表情:“你日子过得很精彩啊。”
夏东篱的动作一顿,虽然他知道老许只是就事论事,不过当他回想了下这大半年以来的生活,还是禁不住有些唏嘘:“可不就是精彩嘛。”
人在家里坐着能遇到语言不通的天马,报警召来了哪吒,家里养的兔子是月亮上的,狗狗带回来的好基友是哮天犬……
明明来的时候就是一人一狗一车,当时他可没想到会发展成现在这样,谁知道他能把好好的一个种田文倒腾成了灵异向呢?人生的际遇真的是好奇怪的。
老许可不知道小伙伴心中所想,他见夏东篱把窝给整理好了就把雏鸟往里头一放,然后看着小啾在里头发抖的样子有些担忧:“好像还是冷,要不要垫一些棉花什么的?”
“棉花不行,棉花的纤维又细又长,要是绕到腿上没有及时解开会导致坏死的。”夏东篱起身去拿了些小咩的草料,又用剪刀剪碎了些撒进去一层,“用这个就行了。”
“这个不会缠?我看它也挺长的。”
“会缠,但是草不像棉花那么细,而且干草的韧性也要差点,一般来说不会有问题。如果有问题的话……”他沉吟了下,在许一白有些紧张的目光注视下说道,“那我们只能祈祷它是普通动物啦!不过就这生存能力来说,估计不是濒危也是易危。”
“去你的!”
两个大老爷们围在纸箱子边上又观察了一会,这只小啾完全不管自己正被注视着,只是旁若无人地用小细腿奋力扒拉着草料,然后又挥舞着小肉翅拱呀拱将自己埋到草料里,最后就剩下个小脑袋往外头看。
别说,这毛色混在干草间宛若披上了迷彩服,就连小啾唯一露在外面的小脑袋上也有隐蔽色,以人眼来看都需要辨别一会才能找到它在哪,更不要说是大部分都是色盲或者色弱的普通动物了。
夏东篱看了眼时间,他伸手在许一白依依不舍的注视中将小纸箱抱了起来。许一白的表情可哀怨了,夏东篱见状嘲笑他:“怎么,你今天是不想要和小康睡啦?”
那不行!
许一白艰难地将视线从小纸箱子上撕了下来,用实际行动表达内心想法。
他们家小康内心很脆弱的,如果发现他和一只新来的鸟一起睡而抛弃它,那小康肯定要难过的,一个弄不好还得抑郁。
宠物抑郁有多可怕,面前就站着个活生生的例子呢。
夏东篱不知道小伙伴内心中疯狂用他做背书,他抱着小箱子同许一白挥挥手:“老许晚安啊,明天你可以睡晚点,早饭会帮你热着的。”
“知道,不和你客气。”许一白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后走出去找他家最近吃好喝好愈发心宽体胖,正在生闷气中的小康猪去了。
夏东篱抱着纸盒子上了二楼,他刚走到楼梯间就见荀岏的房间还亮着灯,不由愣了下。
现在已经快11点,对于城市上班族们来说这可能是刚刚结束休闲生活准备洗漱的时间,但对于农村人来说这个时间点大都已经和周公下第二盘棋了。
夏东篱这个夜猫子起初也不适应,但是后来也被同化了,以至于他上次赶稿居然还要靠咖啡熬夜。相比而言,荀岏的生物钟要比他标准得多,基本上每天九点就躺在床上了。
“这么晚还不睡啊?”夏东篱敲敲门,然后探头进去,一眼就看见荀岏坐在窗台边上,他手指翻动正在把玩着什么,目光却停留在窗外的白云山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东。”荀岏回眸看来,见到他的时候微微一笑,只是笑容中却没有轻松的感觉。
夏东篱直觉他情绪不对,他想了下白天的事,心中大致有了数。
“我和老许说的话你听到了?”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青年拖了把椅子坐到他的面前,由于角度的原因,他的视线略低于荀岏,但这使得他能清晰地看到荀岏的表情。
青年的眉心微微蹙起,看着他的眼神中略带不确定,看上去有些可怜。
夏东篱想了下,还是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全,你还是听我这边说一遍吧,免得生出些误会。”
荀岏一愣,他从窗台上跳下来乖乖坐到了床上——单身汉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椅子来着。
夏东篱认真解释道:“荀岏,我在这里租地的时间是十年,租地的目的是为了治疗大米,所以我的重心是放在大米上的,种植和收益什么的都是次要,这你应该知道。”
荀岏点点头,夏东篱整理了下思路,继续说:“虽然很喜欢小锦村,但是我并不是非留在这里不可。”
他目光清澈,看着荀岏的眼神真诚无比:“你的情况我从来没没有瞒过你,按照目前的迹象来说,可能靠你自己想起来更加靠谱,但是失忆者能够恢复记忆的情况不太多。”
“我无意给你增加压力,我也不想说什么为你好,但是万事都要做最好的打算和最坏的准备才是正理,你必须考虑如果你不能恢复记忆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