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桑海城,重兵把守气氛紧张,却也有歌舞升平的地儿。
几座歌舞坊紧挨着建造,红灯绿瓦,楼阁台榭。
名气最为旺盛的首当其冲地便是‘天乐坊’了吧。
数不清的人接踵摩肩地往里挤着。
“你听说了吗,今天又有琅华姑娘的压轴演绎!”
“那是自然,若不是冲着今天能见到琅华姑娘,我又怎会来?”
“哈哈哈...不知道今天能否一睹琅华姑娘的芳容啊!”
“你可算了吧,琅华姑娘现在可是‘天乐坊’的头牌宝贝,我可听说了,这天乐坊的老鸨可是打算将她培养出来以后送给达官贵人的!”
......
“哎呀,我的乖女儿呀,你怎么还没准备好。”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老鸨手捏丝巾围着坐在梳妆台前的白衣女子急忙忙的转圈圈,劝道:“我的好女儿啊,你可快些准备吧,外面已经快轮到你出场了。”
青禾微微睁眼,眸中波光粼粼,“妈妈,我想要的琵琶,他们没帮我做好,我今晚不跳了。”
她接到巫族密探的消息,今晚县令会亲自来到‘天乐坊’来挑选舞姬,这是最能引起对方注意的时候,所以她打算跳拿手的反弹琵琶。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计划,若是别人一喊她便出去,那也无甚可期待的。
她要的便是众人的高声呼喊,让县令对她产生初步的好奇,随后才会想要了解能让这么多人追捧的女子是何方人物,才会仔细看她跳舞。
随着一阵推门声传来,女童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垂着脑袋说道:“妈妈......外边儿已经开始吵着闹着让琅华姐姐出去了。”
老鸨瞬间更加心急如焚,“我的好女儿啊,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愿意出去跳呀。”
青禾眼睛微抬起看向老鸨,“我的琵琶,上面要缀满轻纱。”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你早说嘛!”老鸨瞬间急急忙忙地跑出去,让那些没用的小厮们赶快去准备。
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将琵琶装扮好后,她又赶忙抱着琵琶连走带跑地赶到青禾的房间,“小祖宗,你看看这琵琶现在满意了吗?”
青禾站起来围着琵琶转了半圈,然后手指轻拨琴弦,听到弦音都很准后,才慢吞吞道:“可以了,走吧。”
老鸨立即喜极而泣,这个小祖宗自从成了天乐坊的摇钱树后,便一直乖巧可人,从未耍过什么脾气,也不知道今晚是闹哪样儿,偏偏就杠在琵琶上了,左右都不满意,要求改这改那的。
突然,青禾又感觉一阵晕眩传来。
她两眼一黑,瞬间朝旁边倒去......
周围一片慌乱,老鸨连忙抱住青禾,防止她跌在地上,周围的女童小厮也急忙忙地去请大夫、煎药、倒来热水......
过去良久,青禾的视线才恢复正常,大脑的晕眩感也渐渐消退。
“我的小祖宗你这是怎么了?”老鸨见青禾悠悠转醒,急急忙忙地询问着。
青禾笑了笑,“妈妈不必忧心,我自小便有这个毛病,只要安安静静呆上一会就无事了。”
她这种间接性晕眩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
“妈妈!外面的宾客已经开始砸场子要见琅华姐姐了!”
听到这话,老鸨连忙将青禾带过去......
一处二楼雅间内。
红衣男子半卧在塌上,手拿一壶清酒,时不时地便抬头一饮,“这外边儿倒是热闹得很。”
他对面坐着一个身穿褐色便服的中年男子,轻捏胡须,微皱眉头,“他们喊着的‘琅华姑娘’好像是近些日子才崛起的新角儿,舞段儿蹁跹,会多种乐器,竟还识的字,算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姑娘。”
“哦?”胡亥微微挑眉,不甚在意地说道:“你觉得她可以吗?”
桑海城县令李海微微皱眉,有些犹豫,“这......下官目前还真不得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胡亥将空了的酒瓶子往外一丢,轻叹一声便躺在了塌上。
再过一月便是宴会了,到时候聚集桑海城的一应官员都会参与,而他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
现如今最大的敌人便是他的哥哥——扶苏。
扶苏深得民心,仁政孝义,不近女色,整日都在微服私行访问民间,为国为民。
跟他还真是一个相反的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