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浅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穆容渊,心中腹诽道,这穆容渊手下究竟还有多少高人,这易容容易,可是身形样貌,声音神态,完全都模仿的一模一样,这也太不容易了,这哪是易容,这简直就是变身啊!
看到云卿浅投过来带着几分羡慕的眼神,穆容渊心情大悦,想了想,带着几分小炫耀的低声道:“妖刀,也是我的人。”
什么?!!
云卿浅又震惊了一次!
文明四国的船匠妖刀,竟然是穆容渊的人?!
穆容渊看到云卿浅丰富变化的表情,心中竟然生出一抹得意之感,以前怎么也没觉得自己手下人有什么好的呢?
现在见云卿浅这羡慕又震惊的表情,他倒是觉得当初自己爹爹培养这些人,还真是不赖!
穆容渊这翘着小尾巴得意洋洋的样子,让千面有些不忍直视。这还是自己的那个表面不羁,实际内敛深沉的主子么?
云卿浅想了想,这妖刀是穆容渊的人,那就是说穆容渊想要一艘船根本不是难事,想要赢比赛也有万全的计划,可他却丝毫没有跟她透露,害她白白担心那么久。真是个混蛋!
“珠儿,润儿,送客!”云卿浅冷着脸走回内间。
穆容渊愣了愣,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就……
“穆小侯爷,请……请吧……”珠儿弱弱的说着。
“哎?我……”穆容渊想追上去解释几句,却被润儿拦下了。
“穆小侯爷,现在天色大亮,人多眼杂,别让小姐为难……”
听到润儿这话,穆容渊只好悻悻的收回脚,转身带着千面不舍的离开了忠勇侯府。
——
护国公府。
“主子!”黄四跪在地上向忠勇侯禀报着今日的所见所得。
护国公坐在圈椅中,愁眉不展的捏着眉头。
“你……可看清了?”护国公声音沙哑的问道。
黄四点点头:“看清了,是世子爷,主子,晚上属下去营救!”
护国公连忙抬手阻止:“不要!”
黄四有些不明白,就听见护国公说:“陛下南巡在即,对刺客的事情十分敏感,眼下找不到刺客就是那穆容渊的责任,若是在烟花街找到了与皇宫有牵连的人,极有可能就被定性为刺客,老夫不能用护国公府的前程去冒险!”
黄四有些心底发寒,护国公的意思就是放弃世子了啊!
护国公沉默些许,然后开口道:“放出消息,就说世子之前在殿前失仪,被我遣回他母族北海城去静思己过。”再过个一两年,风头过去了,宣布病故吧!
后面的话护国公没有说出来,但是黄四心中已经明白了。
“主子,要不要去查是谁对世子动了手?”不能救人,那要不要报仇?
护国公摇摇头:“不必查,此事我心中有数,动了我儿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刚刚为了前程撇下自己的亲骨肉,眼下又信誓旦旦的说要报仇,若是云卿浅在此,定然会骂护国公一句假仁假义!
“启禀老爷,门外有位姑娘求见!”家中管家的到来,打断了护国公和黄四的对话。
护国公对黄四点点头,黄四闪身消失在房间中。
护国公开口问向管家:“什么姑娘?”
管家从门外走进来,低声道:“老爷,是姑奶奶的大闺女,云家大小姐。”
护国公微微蹙眉,他现在真是烦透了忠勇侯府的人,包括他那个愚蠢的庶妹。
护国公刚想说不见,就听见管家道:“老爷,云家大小姐乔装而来。说是有重要消息……”
护国公感觉一阵头疼,上次是她母亲乔装而来,说有重要消息,结果呢,一封信,让他失了圣心,折了龙武军,最后还赔上了儿子。
现在云卿嫣前来,又能有什么重要事。
护国公很想说不见,可一想到他要对云卿浅下手,或许云卿浅这个同族姐妹,还真能帮得上忙也说不定。
“带进来吧!”护国公沉声道。
管家领命退下,很快带进来了一身丫鬟装扮的云卿嫣,她今日脸上未施粉黛,还故意蹭了一脸脏,穿着粗布衣服,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出来她是哪家小姐,到真是用心乔装了!
“嫣儿给大舅舅请安了!”声音娇柔轻缓,对于一向沉迷女色的护国公来说,犹如一根羽毛撩过心头,让他烦躁的心情都舒坦了许多。
“啊,是嫣儿啊,为何做这般打扮?”护国公双眸微眯,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外甥女。
云卿嫣被护国公看的有几分不自在,强行镇定的开口道:“舅舅,母亲有话让我来传……”
云卿嫣和护国公密探之后很快便离开了护国公府,而与此同时,一道纤细的身影也从后门离开的护国公府。
……
“你没听错?那云卿嫣真的这么说?”七公主有些惊愕的看着眼前人。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刚刚偷听护国公说话的韩雨霏,她本是要去问问韩雨震情况的,正巧碰上云卿嫣进去,她心有疑惑便绕到后窗,听了个大概。
七公主脸上又惊又喜,情绪显得有些复杂。
“公主殿下,既然我爹要动手,不如我们先缓缓吧,我哥哥他……到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那云卿浅太邪门儿了。”
七公主见韩雨霏一副打了退堂鼓的样子,忍不住有几分厌恶。
若是昨日之前,她对那云卿浅还只是几分讨厌的话,那么自从穆容渊当众求娶表白之后,七公主已经恨不得将云卿浅挫骨扬灰了。
此事护国公要动手,那就让护国公先忙着,只要寻到适当时机,她架上一把柴,点上一把火便是!
宇文瑶开口道:“好了,本公主已经知道了,你放心,你的事本宫记得的,五哥他本就对你有意,迎你入府一事,不过是时日问题,你且安心待嫁吧。”
韩雨霏听完心中一喜,连忙谢恩道:“谢公主殿下恩典,谢公主殿下帮忙!”
看着韩雨霏雀跃的背影,宇文瑶不屑的嗤笑一声,这种货色,如何配做她的五皇嫂,只能给哥哥暖床罢了。
——
五月十五,月朗星稀。
已经宵禁的东京城大街上传来了与往日相同的打更声。
只是片刻后,又响起了与往日不同的惨叫声!
“啊——”一声男子的惨叫划破夜空,可街上没有人,所以这一声惨叫后,黑夜依然静谧,只是这静谧中带着一丝不寻常的鬼气。
……
次日晨。
昨夜惨叫的人,眼下已经变成一具可怖的尸体,而他身旁层层围绕为了许多凑热闹的百姓
“天啊,你们看,这已经是第三个了吧?”百姓甲想看又不敢仔细看。
百姓乙摇头道:“你记错了是第四个了!”
百姓丙皱眉叹气道:“是啊,也不知是见了什么鬼了,这死的也太……”
百姓丙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其他人都明白他要说什么,自打端阳节过后,才刚刚十日,已经离奇死了四个人了。
为何说离奇?
因为死者皆是衣衫不整,且面带诡异的微笑。但是细细看下来却没有任何明显伤痕,只是全身皮肤惨白中泛着铁青,似乎夺走了全身的血液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死的?”不知是谁的一句话,顿时问道了众人的心坎里,这到底是怎么死的?
“让开!让开!让开!官府来人,让开!”一队京兆府的侍卫拨开人群来到了尸体面前,一看到死者的微笑,京兆府的侍卫就眉头紧锁。
没了冯骁,换做那个叫做洪武的领头。
洪武看了看死者,循例问了一声:“你们可有人认得死者?”
人群中立刻有人回应:“大人,小的认得,这是咱们这条街的更夫,叫陈庄!”
“没错是陈庄,小的也认得,他独居,没有父母妻儿。”
洪武点点头开口道:“来人把尸体抬走。”
尸体被抬走,人群很快就散了,只是那股子恐惧感,久久挥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