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重新上船之后,穆容渊才知道昭文帝要求改道凌源县,然而他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显得并不意外。
云卿浅见状忍不住心中有些担忧,宇文璃还是向昭文帝进言成功了,那么此行拔贪官,救百姓的功劳,怕是又要落在宇文璃的头上了。
也不知这穆容渊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已经告诉他凌源县的事了,他为何不把握住呢?
“想什么呢?”穆容渊走进船舱,就看到端着茶杯迟迟没有喝茶的云卿浅。
云卿浅放下茶杯,站起身,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何不向陛下禀报实情?”
穆容渊一边宽衣,一边勾着嘴角笑道:“眼见方能为实,去看过之后,陛下自然知晓。”
云卿浅皱眉:“那怎么一样呢,由宇文璃进言,和你进言是完全不同的。”
“有何不同?”穆容渊挑眉问道。
云卿浅诧异,这人想不通么?
“当然不同,此等大事,自然谁进言,谁立功啊!”云卿浅的语气显得有些急切。
“所以,你是要我立功?”穆容渊嘴角噙着笑意,缓缓靠近云卿浅。
云卿浅皱眉看向别处,开口道:“谁立功都好,总之不能是宇文璃。”
穆容渊脚步一顿,嘴比脑子更快的问出了那句话:“你很讨厌宇文璃?”难道不是喜欢么?
云卿浅想了想,与其让穆容渊动不动就认为她痴恋宇文璃,倒不如直接跟他说个清楚明白。
“没错,我讨厌他,所以谁立功都可以,只有他不行。如果下次你还这般浪费好机会,那我便自己来行事,不劳驾你!”很明显,云卿浅有几分生气了。
穆容渊听到云卿浅说讨厌宇文璃,实在是诧异的不得了,这是为什么?这可和他的梦境完全不一样。梦里的云卿浅爱静王可是爱的死去活来啊!
“为什么?为什么讨厌他?”穆容渊走到与云卿浅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认真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今日一定要给我一个答案。”
可云卿浅给不了他答案,云卿浅抬头看着目光灼灼的穆容渊,心中几番思量,最后还是把真相压下,她没办法解释重生的事情。
云卿浅抿了抿嘴唇,叹口气道最后撇下一句:“我累了!”
云卿浅情绪有些低落的上了床榻,小小的身子依旧紧紧的贴在船舱壁上,她知道改变历史很难,却没想到竟然这般难!
按照约定,穆容渊也上了床榻,然而他们二人,一人在左,一人在右,中间相隔着可以再容纳下两个人的距离。完全疏离,没有一丝一毫的亲密。
穆容渊平躺着,双手枕于脑后,睡意全无,思绪有些混乱。
往往越是刻意回避的事情,越是容易扰乱人的心神。
穆容渊忍不住在脑海中给云卿浅勾勒出一个讨厌宇文璃的理由,会不会是……爱而不得故生恨?爱之深而责之切?
一想到云卿浅有可能是因爱生恨,穆容渊就感觉胸口闷的难受,辗转反侧。
许久之后,听到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穆容渊嘴角一勾,一道真气袭了过去……
……
次日晨。
第二天云卿浅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她发现她竟然躺在穆容渊的怀里。
不不不!
准确的说,是她从属于她的地方,不知道怎么就滚到穆容渊这边,穆容渊双于两侧,而她则躺在他的肩膀上。
左手搭在他的身上,左腿压在他平放的两腿之上,穆容渊规规矩矩的躺着,而她却整个人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穆容渊身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
云卿浅倒抽一口凉气,连忙小心翼翼挪开自己手脚,好在穆容渊还没醒过来,她紧张的离开那张大床,连忙整理好衣服几乎是小跑着走出船舱。
“呼……呼……呼……”云卿浅背靠着船舱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这是怎么了?睡相这般不好,怎么还滚到那边去了,幸亏穆容渊没醒,如果他醒了,自己可真是百口莫辩。
而与云卿浅不知道的是,穆容渊此刻就与她隔着一道舱门。穆容渊双臂环抱于胸前,同样背靠着舱门,脸上噙着如沐春风的得意,昨晚的不愉快一扫而空。
穆容渊一边坏笑,一边心中暗想道:“卿卿呀,从昨晚开始,就轮到你抱着我睡咯!”
……
晚饭过后,云卿浅应白丹青的邀请,到甲板上看他抓的一尾彩色游鱼,穆容渊自然也跟了上来。
看到云卿浅似乎对那鱼不太感兴趣的样子。穆容渊眼珠子转转,开始左扭扭右扭扭,一边活动筋骨,一边状似无意的说道:“唉,也不知怎么了,昨晚睡的好累,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
云卿浅身子一僵,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
白丹青好奇了:“被什么东西压住?哈哈哈,二哥,你别是鬼压床吧!哎呦喂,你这是都做的什么梦啊!”
云卿浅脸腾地一红,恨不能现在就遁地而逃。
穆容渊余光看到云卿浅因为尴尬而羞红的脸色,心中甚为愉悦,也不在乎白丹青的调侃,接话道:“唉?你这么说,倒也有可能,会不会是哪个女鬼看上小爷我这般好颜色,所以忍不住……”
“我先回房了!”云卿浅听不下去了。天地良心,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没有要占穆容渊便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