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容渊眸含秋水一般的温柔,看的云卿浅忍不住红了耳朵。
二人之间旁若无人的对视,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暧昧了起来。
白丹青看了看围观众人或是促狭,或是探究,或是疑惑的眼神,连忙开口打破二人之间似有似无的情愫:“二哥!上楼了!”
“呃……哦!”穆容渊这才回过神,连忙忍不住干咳了几声,他觉得喉咙有点发紧。
宇文琢撇着嘴说道:“四哥,看见没?那穆容渊就是兔儿!呸!恶心巴拉的!”
宇文璃倒是不这样觉得,那穆容渊看那侍卫的眼神,让他觉得十分熟悉,在哪见过呢?
宇文璃抿了抿嘴唇,忽然脑海中一到白光闪过,他想起来了,穆容渊在端阳节上,看着惊龙鼓上的西陵女将,可不就是这个眼神么?!
欣赏,倾慕,情意绵绵。
喜悦,震惊,欲言又止。
就是这个眼神!
难道说……宇文璃看向那个已经开始上楼的娇小身影,忍不住想到:“难道这黑脸小子,就是那西陵女将?若真是如此,那穆容渊可是犯了欺君之罪,这倒是一个送上门的把柄啊!”
宇文璃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晦暗不明。
同样心思百转的还有宇文琅,如此光彩四射的云卿浅,让他想认不出来,都不行。
那双好看的眼睛,是面具遮不住的。它透着她的美丽,她的狡黠,还有她的智慧。
尤其是云卿浅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几分娇羞,更是看的他心头一片火热。
只可惜啊……可惜她的娇羞,不是因为他。她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宇文琅苦笑一下,忽然觉得自己这个皇子做的,有些卑微。
……
上了二楼,都是雅间,众人终于落座了,然而还不等点菜,房门就被一个身穿绿衣的陌生公子敲开了。
“你是……”白丹青看来人仪表堂堂,眉宇间透着谦逊和友善,便没有直接开口赶人走,而是开口询问。
绿衣公子看了看坐满雅间的众人,各个气势不凡,心道一声,这些人既然来自京城,怕是非富即贵,父亲不让他们攀附权势,可大哥却很想和那对对联的小公子见面一叙,这还真是有些为难。
见白丹青开口打招呼,绿衣公子露出一个几句亲和力的微笑,开口道:“在下杭城贺家,贺荣迴!”
贺荣迴?贺家人?
众人看向贺荣迴的眼神变了变,贺家是清流,且掌管天下才子,值得尊敬。
白丹青起身对着贺荣迴行了一个君子之礼,开口道:“原来是贺二公子,有礼了。”
“有礼有礼!抱歉打扰各位用膳,只是咱们这状元楼上面还有一层,不止房间更加典雅,就连菜品都有其独特的门道,不知各位可敢兴趣否?”贺荣迴此刻笑眯眯的样子,就像拿糖果哄骗小朋友的人贩子。
穆容渊冷笑一下,桌子下面的手,下意识握住云卿浅,开口道:“看来贺家又要出题考我们了?”
贺荣迴被人猜到了心思,也不赧然,只抱歉的笑笑,开口道:“谈不上考,切磋切磋,切磋而已。”说道这里贺荣迴看向云卿浅,柔声道:“按照状元楼的规矩,通过二层的人,才能进行切磋,这位……”
云卿浅起身拱手到:“沈!”
贺荣迴点点头,拱手行礼:“这位沈公子,不知可有兴趣?”
云卿浅看向昭文帝,他是下人,上前比试已经是喧宾夺主了,如果不征求主子意见,实在过于狂妄。
昭文帝兴致正盛,他也想看看,穆容渊身边这个黑脸小子,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令人惊艳的秘密。
“沈卿,你便与贺二公子切磋切磋,输赢无碍!”
云卿浅浅笑一下,开口道:“属下遵命!”
贺荣迴拍拍手,立刻有小二端上一个托盘,托盘上整整齐齐码放了十七杯酒。
这是要……
在众人疑惑的眼神里,贺荣迴笑道:“自有诗酒相伴,方得人间乐事,沈兄,可愿与在下比一场行酒令?”
不等云卿浅回应,白丹青就皱眉道:“行酒令?你可真会挑软柿子捏啊!”一群大男人坐在这,他要拼酒,却偏偏挑中一个小姑娘,这算怎么回事。
白丹青一条腿踩在凳子上,一只胳膊搭在拱起的膝盖上,语气中带着几分痞气的说来:“来吧,本公子陪你玩玩,是逗螃蟹啊,还是哥俩好啊?”
贺荣迴先是愣了愣,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远道而来的客人,果然幽默风趣!”
幽默风趣?几个意思?白丹青挑眉看着贺荣迴,这玩个行酒令就风趣了?
洛丞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眉头皱的都能挤死一个苍蝇了,一把将那流里流气的白丹青从椅子上拽了下来,低声呵斥道:“人家贺公子说的是文人十七令,不是你这市井之徒的行酒令!算老朽求了你,别丢人现眼了!”
洛丞相忍不住扶额,想他也算天下文人中的翘楚,若是传出去身边的人不懂什么叫文人十七令,他可真是觉得脸没地方搁了。
白丹青有些尴尬的看了看穆容渊,发现穆容渊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云卿浅,压根儿不想搭理他。而其他人了,见他投过来眼神,也纷纷错开了,很明显,众人都觉得他可……真丢人!
白丹青撇撇嘴,顿时感觉有几分悲伤,自己蠢也就算了,还被人嫌弃,呜呜想哭!
好在云卿浅此刻终于开口说话了,算是化解了白丹青的尴尬处境。
“在下不才,请贺公子见教!”云卿浅开口道。